第82章if线
chapter 82
庄齐最终在他的体温里睡熟了。
静谧的屋内回荡着他的呼吸,纱帘掀动的阴影幢幢里,唐纳言拨开那几绺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
他把妹妹放平,替她掖好了被角,蹑着手脚下了床。唐纳言去探她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不少,呼吸也趋于匀沉,脖子里腻着一层汗,应该是已经退烧了。
他把空调打开,没敢开得太低,调了二十七度。唐纳言开了门,回自己的卧室去洗澡。
抱了妹妹那么长时间,他被刺激出一背的汗,明明什么也没做。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和自己的欲念缠斗。他必须得忍住,忍住用手指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把头高高仰起,一遍遍描摹她的锁骨,然后一口扑咬向她的冲动。
唐纳言站在花洒下,一只手撑着冰冷的瓷壁,水温是一直都调好了的,但今天淋在身上很热,躁得他又生出癫狂的想法。他当即换成冷水冲凉,兜头浇下来的那一刻,思绪倒清醒了几分。不知道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
他还记得她进门的那一年,小女孩瘦瘦小小的,走在龚奶奶的秘书身边,连抬眼看人的自信都没有。
而他原本也只想当个合格的哥哥。
等养大了庄齐后,由她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怎么过他都不插手。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小齐所有的事情,他不仅桩桩件件想干预,而且要弄得清清爽爽,大到她的一食一饮,小到她眉头蹙起时细微的心思变化,唐纳言都想要把握住。
更可怕的,他还想仰仗这点恩情,就这么把她留在身边,当兄妹还是做情侣,什么名分都不要紧,只要她属于他一个人。倘若妹妹不愿意呢?唐纳言头顶淋着冷水,一边悲哀地想。他两颊的肌肉在情绪起伏里动了动。
要真是那样,他便只好来硬的,引诱也好,威逼也好,强迫也好,各种疯狂的手段在他脑子里轮流闪现,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唐纳言洗完澡出来,换了一套睡衣。
他站到露台上去吹风,本想点上一根烟,想到等下还要照顾妹妹,怕一身的味道熏着她,又把打火机扔在了一边。
独自待了一会儿,心浮气躁的情绪吹冷了些。唐纳言转身出了房门,看看庄齐是不是醒了。室内温度降了下来,没刚才热了。
他走到床边,手心贴在她额头摸了摸,也没再烧起来。唐纳言放了心,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没多久,蓉姨进来了,她问:“老大,粥都熬好了,齐齐烧退了没有?”“退了。"唐纳言点了下头,“粥就放那儿温着,您去休息吧。”蓉姨卷起袖口,“你都在这儿坐着,我怎么好去睡觉啊?我给齐齐放好热水,等她醒了就能泡个澡,身上也舒服一点。”“好。”
她忙完出来,见庄齐还睡着,劝了一句:“老大,你也不要太累了,我替你等着吧。”
唐纳言摆了下手,“不用,我回去也不放心的,还不如就到这里。”“也是。“蓉姨在床边站了一下,“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次次生病都是你照顾,你这哥哥也够操心的。”
他说:“没事,天不早了,去睡吧。”
“哎。”
唐纳言在妹妹房间里待到了半夜。
十一点多的时候,庄齐才慢慢睁开眼,她转了转头,一道沉默的背影撞进视线里,是唐纳言站在窗边。
她声线沙哑地叫了句哥。
唐纳言放下手里的书,回头看向她,“醒了?”庄齐用手撑着床,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唐纳言快步走过去,摁住了她的肩膀,“刚退烧,你多躺会儿。”她虚弱地笑了下,“可我想喝水啊,总不能也躺着吧?”唐纳言说:“我去给你倒,在我回来之前,你先躺好。”他脚步沉着地下楼,倒了杯温水,也把粥盛在了小碗里,一并放进托盘端上来,放在了她床头。
唐纳言把庄齐扶起来,“慢点儿。”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感,稍一使劲,就能把她整个托起来。庄齐心想自己真没正经,都生病了还在馋她哥哥。她喝了水,又觉得肚子空空的。
唐纳言喂她喝粥,一勺一勺递到她唇边,“烫就告诉我。”庄齐小口地吃着,目光停留在他深邃的眉目间。她很久没这样被他关怀过了,于是便晕乎乎地觉得,这牙齿拔得好像也没那么亏。
她看他半句话都不愿多说,以为她哥又因为她生气了。庄齐主动解释:“哥,我是怕影响你工作,我想我也这么大了,自己可以“没事。"唐纳言清淡地打断她,他说:“我去了也未必就不发烧。”庄齐高兴地嗯了声,“就是啊,该发炎还是会发炎。”唐纳言用力瞥了她一眼,“但下次还是不许自己去,我出来一趟怕什么的?”
原来还是要挨骂。
庄齐的嘴角耷拉下去,“好吧,知道了。”她虽然饿,但还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摇手说:“不要了。”唐纳言也没像往常一样逼她。
他收回了碗,“好,刚才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洗个澡?”庄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果然腻腻的。
她点头,“嗯,我现在就去。”
唐纳言看了一眼时间,“不要那么急,我就在这里等你,慢慢洗。”她是直接进去的,大概脑子也烧糊涂了,洗到最后站起来,才发现没拿换洗衣服。
庄齐从浴缸里走出来,穿着拖鞋,用一条浴巾勉强裹住了自己,她趴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细声细气地叫:“哥……哥……你过来一下。”“怎么了?"唐纳言走到浴室的门边。
她小脸通红,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感到害羞。庄齐咬了一下嘴唇,“可以帮我拿睡裙来吗?还有内衣。”.….可以吧。“唐纳言硬着头皮说。
等他转过身,庄齐拿头撞了两下门。
真糟糕,哥哥大概会把这当作是她拙劣的小把戏。而她也不知道她的自我欺骗还能维持多久。但最受折磨的是唐纳言。
他把木质收纳盒抽出来的一瞬间,面对整齐摆放的小女生的内衣,小腹猛地热起来。
用手指夹起一条时,指尖都在轻微地颤抖,唐纳言闭了闭眼。他用她的睡裙慌忙一裹,忍住不去闻上面的味道,淡漠着面孔走回去。唐纳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拿好。”
…谢谢。"庄齐赶紧伸手接过,真丢人。
她穿好出来,尽量若无其事地说:“哥,我好了,你去休息吧。”唐纳言也没信心再待下去,满屋子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气味,谁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