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而懵懂的眼睛看他,刚跳过舞的脖颈激发出一阵甜润的清香。
唐纳言的脑仁涨得生疼,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快要失控,他想把自己干燥的嘴唇贴上去,他想尝一下,看看闻到的和嘴里吃到的,是不是同一种香味。这个想法令他感到兴奋又可悲。
兴奋不言而喻,身体已经起了不小的反应,可悲的是一旦这么做了,妹妹要怎么看他?
把他视作一个衣冠禽兽,一个十分善于矫饰的伪君子,她会怀疑过去十年他的妥帖照顾都带着目的,会颠覆他在她心心目中正直可靠的形象。但唐纳言已经思考不了了,她柔弱地倚靠在他身上,面色绯红,像一盆开在夜色里的晚香玉,他的理智都被妹妹的面目占据。手臂上骤然凸起的青筋,身体里温度升高的血流,都在逼着他做出行动。唐纳言几乎想要揭下冷峻斯文的外皮,把最混沌最丑陋的一面暴露给她看,然后一口咬住她看上去脆弱不堪的喉咙,像草原上力量强大的雄狮叼住初生的羊羔,再哑着喉咙告诉她,“哥哥现在很想吻你,你闭上眼睛,先不要看我好吗?”
还是庄齐先说了句话,打断了他可怖的联想。她小声说:“哥哥又在生什么气?最近气性好大。”唐纳言冷哼了声,“你说我生什么气?赵京安有多少花花肠子你不知道?还和他玩到一起去?”
庄齐说:“只是跳个舞而已,就叫玩到一块去了?哥哥说不能谈恋爱,也没交代不许交朋友。”
唐纳言捏了捏鼻梁,“那我现在加一句,不准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我们家的不准真是多啊。这个不准,那个也不准的。“庄齐没敢再看他了,她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音量小的像喃喃自语,“再往后下去,不准吃饭也不准睡觉,干脆不准呼吸好了。”
唐纳言皱着眉看她,“你在跟我强词夺理?”“是你先不讲理的。”庄齐撅起唇,眼中点点泪光。唐纳言探进她的眼底,声音不觉软了下来,“嗯,我怎样不讲理了?”庄齐尽量不去眨眼,她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防止眼泪流下来,她控诉说:“你自己就可以和赵青如去鬼混,我正大光明地跳个舞都要被骂。你是哥哥,也不能这么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