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抬手揉了揉眼睛,一双眸子瞬间通红,“左大小姐,那人就是烬王殿下啊,你要怎么样才肯信我呢?”
她悲痛欲绝看向众人,“这般羞辱,念初真是没脸见人了!”
话落,她直起身子,猛地甩开左倾颜的手,朝一旁的梁柱奔去!
“念初!”秦夫人急喝一声。
而秦征就站在梁柱边上,见她撞来,早已伸出双手去拦。
这时,一条长鞭凌空飞来,猛地抽中秦念初的腿。
“啊——”
随着一声惊呼,跑得极快的秦念初还没撞上梁柱,就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向地面!
俏脸瞬间着地,结结实实地跌了个狗吃屎。
“念初!!”
这回,秦夫人的惨嚎声倒是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秦念初痛得全身抽搐,身体渐渐涌起的灼烫燥热感,也在一点一点腐蚀她的神志,耳际嗡嗡作响。
她嘴里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左啊!”
还没能把话说全,一条长鞭毫不留情抽中她的手臂!
仿佛可以感受到鞭子主人的火气和怒意,接连着几鞭又落在她的腿上和腰上。
“念初!!”
随着秦夫人一声尖叫,秦征似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攥住左倾颜下落的鞭子。
他铁青着脸厉喝,“左倾颜你好大的胆子!”
这个泼妇,之前外头的传闻果然都是真的,什么医者仁心都是狗屁,当着他们的面,都敢这么对念初!
左倾颜面对秦征凶狠的眼神,却是面不改色,“怎么,堂堂兵部尚书,想对我一个弱女子动粗吗?”
“你!!”秦征嘴都快气歪了。
哪个弱女子像你这般拽起鞭子就往人身上抽?
“左家嫡长女,也就只有这点教养!”秦征气归气,脸面还是要的,见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忿然甩开了她的鞭尾。
左倾颜眼底的火光未散,瞪着地上被抽得一脸懵的秦念初。
迎着秦念初恼恨的目光,她的声音冷若寒霜,掷地有声。
“烬王如何洗清嫌疑我懒得管,不过,收拾这些个自荐枕席的贱人,却是本小姐不得不管的事!”
他们之间的信任,从不仅限于男女之情。
更多的,是在往日一点一滴的磨合中,逐渐对彼此运筹帷幄和掌控全局之力,产生的绝对信赖!
此刻,左倾颜立在冷月之下,手执长鞭悍然朝花圃里一甩——
啪一声,带起一阵草腥土气。
花圃里盛放的娇花绿叶顿时一片狼藉。
她环顾着一众朝廷命妇,一字一顿悠悠开口。
“今儿个人齐,本小姐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日后,谁想要把女儿送进烬王府,就先问过本小姐手里的鞭子,答不答应!”
被她那冷厉视线扫过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
歪倒在春晓怀里的秦念初,全身又热又疼,抖着手,指着她瞠目欲裂怒叱。
“左倾颜,你你这妒妇!”
她怎么敢!
烬王怎么会愿意娶这种女人!?
不仅仅是秦念初,就是秦家人全然没想到,左倾颜竟蛮横无理到这般程度!
她已是皇上钦定的烬王府,念初虽有些小聪明却没有武功傍身,若真进了烬王府,碰上这么个王妃,焉有命在!?
就在这时,静谧的长廊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这么多人聚在这,想做什么?”
秦念初浑身一震,就见一袭雪白的衣袍和黑靴出现在她有限的视野里,她猛地抬头。
那张她朝思暮想的俊颜,赫然就眼前。
四周一片无声死寂。
秦念初心中的欣喜只持续了一瞬,立刻回过神来。
不对。
祁烬不就是被卫鸢追着的刺客吗,他为何这么快出现在这?
难道,是她猜错了?
这般想着,秦念初的心瞬间就慌了,别人不知道刚刚房里的人是谁,可祁烬能不知道吗?
眼下人多口杂没机会解释清楚,万一他误会她在寝殿里与那侍卫发生了关系,那该如何是好!?
秦征全然不知秦念初的心虚和慌乱,他见到祁烬,只觉得心中大定。
终于可以当面向祁烬要一个承诺了,既不用闹到皇上面前图惹事端,也能当着左家那妒妇的面,替念初争一口气!
“咳咳!”
重咳两声,秦征缓步上前,端的是一副长辈的口吻,“烬王,半个时辰之前老夫跟你提及小女念初的事,你还一副假清高的模样,真没想到,这一转脸,你便动了这般龌龊心思!”
他看着祁烬,寒声质问,“烬王殿下说一套做一套,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祁烬的声音懒洋洋的,眼皮微微一掀,“这话该本殿问秦尚书和令爱才是吧?”
他环顾了周遭那些看着热闹迟迟不愿散去的人,似笑非笑。
里面的这些人,大都是附庸秦家那些小官员的家眷,没有得到秦夫人的允准,她们根本不敢离开。
秦征勃然大怒,“你还敢推卸责任不成!”
祁烬看着秦征反问,“本殿倒想问问秦尚书,为何半个时辰之前,本殿刚刚拒了秦尚书的美意,半个时辰后,秦二小姐便在本殿的寝殿门口衣冠不整哭哭啼啼,还惹得本殿的准王妃大动干戈?”
“你们秦家,到底是何居心?”
秦征见他一副明摆着不想认账的模样,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斥道,“祁烬,念初还在这里,你别太过分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祁烬的目光转向秦念初,“秦二小姐便宜吗?”
秦念初双腿发软,撞见祁烬深沉如水的目光,下身更是涌出难以言喻的灼痛和渴望。
她觉得十分羞耻,心里更是纠结万分。
祁烬的样子俨然是误会了,父亲却毫不知情,还想叫他负责……
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