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送他上来,他便让护工去附近开酒店休息了,犹豫良久,他抖着右手用全力敲响了门,门铃太高,他臂不能举,试过了,他够不到。栾喻笙浅浅勾唇:“少了一针,效果不好。”印央一愣,笑容愈渐爽朗,大大方方说笑:“来兴师问罪?还是来找售后的?”
栾喻笙不语,眼神深沉如海。
恣懒地抱臂倚上门框,湿发垂落肩头,泅湿的居家服紧贴她精致的锁骨,印央将头发拨一侧:“什么时候知道的?”“第二次。"栾喻笙如实道。
“第二次就知道了,那今天又何必让我费心费力地伪装呢?啧啧啧,栾总真折腾人。"印央咋舌,转而又笑意盈盈,弯腰问,“所以大半夜的来找我撒气?”“我要相亲了。”
蓦然,栾喻笙答非所问,头枕颈枕,他扬下颌,神态慵懒地补充道:“和货真价实的郑茹雅。”
似有重锤砸了一下胸腔,心跳兀地踩空一拍,原本斜倚着门框的印央瞬时站直,却仍挂着事不关己的笑:“所以呢?栾总是希望我说你不要去呢?还是直接杀到你们的相亲现场搞破坏呢?抑或是……印央挑眉:“夸一句郎才女貌?”
栾喻笙鸦羽似的浓密长睫垂落,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遮蔽,走廊的感应灯熄灭后又被印央拍手唤亮。
“印央。”
再次亮堂时,印央对上栾喻笙的沉眸。
他喉结翻动,用低磁的嗓音毫不含糊地问:“我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