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边州虽连年战乱,比不得内地城镇的繁华似锦,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时日,边州沿江城内谁不知道来了一个前大乾王朝的皇子殿下。
边州府王英杰绝对慷慨,不但给了这偌大的府邸供他居住,还专门挑选了四个貌美如花的贴身丫鬟,至于下人更有十几个。
其中那被齐天安抹了一胸脯油渍的丫鬟就是其中之一,原本倒真没有她,毕竟这丫鬟刚来不久,规矩还没吃透,不过齐天安倒不在乎,指名道姓的说这丫鬟身上已印有自己的印记,当然就属了他。
此等小事,王英杰又岂会在乎。
倒是四个如花似玉的丫鬟,缠着齐天安起名字,齐天安摸着下巴贼溜溜的打量半个时辰,眼前一亮,梅花、菊花、秋花、翠花应运而生。
尤其那被齐天安戏称做了记号的丫鬟,翠花之名绝对响亮。
一年的颠沛流离,齐天安老想安安稳稳的睡几天安稳觉。
直到睡得黑白颠倒,看到床就反胃的时候,齐天安才极其不情愿的挪步去了会客厅。
他皇子之命绝对响亮,但奈何是前朝的,但王英杰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奉起为座上宾,且不怕如今大承王朝施压卫国给他穿小鞋,这其中道道,值得一众想要攀附关系的人细细咀嚼了。
有自视清高绝不趋炎附势之辈,有稳坐钓台观望之人,当然就有到处碰了鼻子、想要另辟捷径之人。
登门之人不多,但也够齐天安忙乎的。
初来边州沿江城,齐天安能认识谁?还好这边州府衙挑选的几个丫鬟还算机灵,介绍说这个是这个是酒楼的老板,那个是钱庄的东家,唯独不见那些大小官员来。
也有些个人来访,即便是这几个丫鬟也不认识,倒是齐天安异常高兴,勾肩搭背的聊南说北,尤其说这沿江城哪家的待嫁千金漂亮,哪家酒楼的饭菜可口,又是哪家的青楼花魁第一。
只不过大都是满脸堆笑的前来拜访,摇头叹息的出来,更是有人捶胸顿足的嘟囔白瞎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
终于,再没人登门,齐天安伸个懒腰大手一挥,牵着大黄狗就出了门。
浩浩荡荡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不过这四个丫鬟却被其狠心的留在了府中。
早些年间,传闻其乃天官下世,无论是前王朝境内,亦或是各国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想一睹其容颜。
如今虽更新迭代,大乾覆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平时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纷纷出了门,美其名曰外出踏青,可此时正值盛夏初秋,又来的哪门子踏青。
只是时间久了,便有人坐不住了,不过也只是一些个待出闺的小姐们受不了秋老虎的炎热打道回了家,但却也留了下人盯梢。
大门方一打开,便有下人小跑几步扯开嗓门喊道:“前朝皇子殿下出府,闲杂人等统统避让。”
本是有小许嘈杂的门前街道,顿时鸦雀无声,有的满脸唏嘘的左顾右盼,有的悄悄伸出兰花指挑开轿帘,更甚者是那些负责盯梢的下人们,连滚带爬的往家赶,生怕自家小姐错过了大好机会。
可左等右等,又哪里有那面若冠玉,器宇轩昂的前朝皇子?
有的只是一个身着华丽衣裳,手牵大狗,长得黢老黑、枯瘦如柴,眼皮肿胀的青年。
围观人群有些不确定的窃窃私语起来。
随后,有的摇头转身离去,有的放下轿帘催促快走,反正没多长时间,整个门前空无一人。
齐天安并不觉得尴尬,“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
如意巷。
沿江城最为繁华地段。
沿街到处都是紧挨着的商铺、小摊。
差些就将‘我是前朝皇子’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的齐天安,牵着大黄狗,身后跟着如蚁附膻的下人,绝对独成一道风景。
只是一路走下来,欺行霸市、吃拿卡要、调戏个女子,咒骂个公子哥,算是坏事做了个尽。
鸡飞狗跳倒不至于,不过可苦了这些本就靠这小本买卖养家糊口的商贩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真是应了那句碰到强颜欢笑,走后咒爹骂娘。
一时间,齐天安当真将嚣张跋扈演绎的淋漓尽致。
出了如意巷,再拐一个街口,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地依旧繁华,只是少了些烟火气,多了一些胭脂味。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甩着手中丝绢,一句句喊着‘大爷来玩啊。’
齐天安站在街口,双眼放光,嘴里更是发出‘嘿嘿嘿’的贱笑声,一手掐腰,一手牵着大黄狗,铆足了劲喊道:“小的们,今日咱们就放开了耍。”
都说主子吃肉,仆人喝汤,可这帮人跟着齐天安不但喝上了汤,还能吃一个锅里的肉,岂不乐哉。
一声声怪叫此起彼伏,而青楼女子们更是欢喜,眼看来了大买卖,这就争先恐后的出门抢人。
作为前大乾皇子哪能随便进,打发开缠着的五、六名女子,打量一番,这才找到一家最大的青楼,摇头晃脑的走了进去。
当下人的,又是臭味相投,又有几个不懂事的,当即就有出头的上前招呼来老鸨子,“把当红花魁找来陪我家主子。”
吃这碗饭的老鸨子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见来了生意,搔首弄姿的走到齐天安跟前,使劲用胸前两坨大肉蹭着齐天安,道:“这位爷,可是要找我们当家花魁?”
不等齐天安说话,身后那下人抢话道:“屁话,难不成我家主子来找你这老斑鸠畅谈人生?赶紧的,别扫了主子的雅兴。”
吃了蔫的老鸨子并不在意,颇有些为难道:“只是这位爷,我家花魁只卖艺不卖身。”
“少他妈废话,信不信明日派人来把你这鸡窝给封了?”
老鸨子虽没见过齐天安,但一个下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能听出来,不过能在这烟花之地开一个如此之大的青楼,背后能没有靠山?
老鸨子心已生出不悦,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换个面孔满脸堆笑的挽着齐天安的手臂,道:“这位爷别心急嘛,到这里来的客人,可都是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