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南冷漠得没有半点温度,摊手向前,木着一张脸开口:
“不用了!把我的户口本和结婚证还我。”
裴梦泽嘟嘴,取出户口本和其中一个结婚证递了出去。
即将触碰到燕宸南的手时,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嗖”一下抽手,俏皮地眨了眨纤长的睫毛:
“你说要就要回去呀?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呢?”
说着,裴梦泽的水嫩小脸往前凑了凑,还作死地抬手薅了一把燕宸南的胡子,色眯眯补了一句:
“刮掉胡子让我看一看你长什么样呗!”
燕宸南眸光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户口本和结婚证冷道:
“不知廉耻!”
语罢,转身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裴梦泽:……
嘿,我这个暴脾气!
臭小子,吃了不认。
昨夜那样生猛,现在搁这儿给自己装失忆是吧?
“略略略……”
裴梦泽对着燕宸南的背影做了一张鬼脸,并没有发现他脚步匆忙的异样。
抱着包袱进屋,看着墙角那张与燕宸南同床共枕的小床顿住脚步。
昨晚在自己头脑不清醒时发生那样的事情。
今晚,还要和男神睡在一张床上吗?
好羞涩呀!
还不等裴梦泽红着脸歪歪完,燕宸南扛着一张全新的单人床进入小屋,放在另一边靠墙的角落道:
“今晚你睡这儿。”
裴梦泽指着小床,嘴巴张成“o”形,下意识询问:
“你什么时候做的?”
燕宸南没回答,而是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又抱着编织极好的稻草帘子进屋。
裴梦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燕宸南将草帘子挂在两床之间,分隔出两个独立空间。
裴梦泽:……
我去,她一个单身了三十多年的大龄剩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精壮男神,开过一次荤后,现在不能吃了?
行吧,分开睡就分开睡,现在对我爱答不理,以后让你高攀不起,哼!
裴梦泽接受能力极强,放下手里的包袱,一件件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
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整理。
除了两床旧棉被,就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和简单的洗漱用品。
连这年代必备的暖水瓶和洗脸盆都没有。
至于粮食,每个月分配下来,就被一起下乡的裴青青给抢去了大半,已经所剩无几。
她和裴青青之间的账,得一笔一笔算,一时半会儿算不清,但是不能饿着肚子。
用燕宸南的粮食煮了粥,现在正好可以起锅。
裴梦泽小口小口吃着白粥,脑袋像雷达一样四处张望。
刚才还在这里的燕宸南,哪儿去了?
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裴梦泽眼珠子滴溜乱转,回忆书里的内容,打了一个响指。
住牛棚,简直就是给自己开了一个超级大的外挂。
以燕宸南的牛棚为基点,九点钟方向住着一对六旬老人。
他们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精通药理和各种病症的治疗。
随便从他们手里学点皮毛,就可以直接混迹中医药美容护肤行业了。
两点钟方向,住着一个裁缝,祖上是江南制造局的大师傅,专门给皇宫贵人织造布料做衣服的。
打好关系,未来服装界随便设计一件礼服,都能吃喝不愁一辈子。
还有十二点钟方向,带着孙子的胖婶,她家祖辈都是御厨,后来开了一家私房菜馆,每一道菜都能卖上天价。
六点钟方向的化学专家,以及……
哇咔咔……
高人和专家实在太多,不能想,不能想!
裴梦泽险些激动得流口水。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正好趁这些人落难之时打好关系,以后随便与这里面的一部分人合作,就够自己赚得盆满钵满了。
哈哈哈……
裴梦泽越想越开心,不自觉带到脸上,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坐在牛棚房顶啃地瓜的燕宸南,如星辰大海的瞳孔微缩,眸底晦暗不明。
小坏蛋……又在想什么阴招?
裴梦泽没想到,她这具身体因为长期吃不饱,亏空得太厉害。
她明明煮了燕宸南和自己的粥,却在不知不觉中给全部吃完了。
下放人员的粮食本就降低标准发放的,照自己这个吃法,燕宸南的存粮最多一个礼拜就能见底。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裴梦泽洗干净锅碗,放回燕宸南自制的柜子里。
然后,找了镰刀、小铁锹和一把小刀,背着背篓直接上山。
作为荒野求生资深俱乐部的一员,裴梦泽进入后山,简直如鱼得水。
很快寻到一处野兔窝,裴梦泽笑着舔了舔唇。
无声无息地,在出口用背篓做了一个简易陷阱,就像老鼠笼子那般。
一旦兔子跑进去,卡扣松开,竹制的盖子就会落下。
裴梦泽又绕道另一个出口,动作轻柔地用杂草混合泥土,把洞口封死。
“嘿嘿!肥兔子,我来啦!”
裴梦泽搓着手,找到兔子窝的最后一个洞口,点了一把火,加上湿柴,疯狂往洞里面扇风。
嗖嗖嗖……
三只肥美的大兔子被烟一熏,直不愣登冲进背篓,咔嗒一声脆响,翻盖落下,兔子被关在了背篓里。
两只后面跑出来的兔子,一头撞在掉下来的翻盖上,晕乎了一瞬,从另一个方向溜了。
三只也行啊,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期,放跑两只传宗接代,下次再来抓。
“嘿嘿嘿!”
裴梦泽把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贯彻到底,乐呵呵用泥土熄灭火堆,直到看不见半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