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人只是个负责洒扫的杂役,粗鄙不堪,恐冲撞了皇上。”
有人开口说道。
白君涯直接冷眼扫过去。
“莫太医,朕允你答话了吗?你说他粗鄙,那莫太医你倒是说说你又高雅到哪去了?不过是才进了三年学便学不下去的东西,张嘴闭嘴就是粗鄙不堪,难堪大任。朕看你才是真正的粗鄙不堪。”
“来人呐,将这个狗东西给朕叉出去,打三十大板。”
那人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捂着嘴拖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太医们顿时两股战战,不敢再说一句话。
那瘦条条的少年跪行到白君涯面前。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少年匍匐在地上,说道。
白君涯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才名为邓禄。”
“好,邓禄,你给朕说说,近些日子宫中频频有人感染风寒,高热不退,你觉得缘由为何?”
邓禄依旧匍匐在地上,耿直的他,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讲了出来。
“回皇上,奴才怀疑,是天花。”
此话一出,现场寂静了片刻,然后便是一片哗然。
“邓禄!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会是天花,你别在这儿妖言惑众!”
有人怒骂。
“邓禄,你一个小小药童,来太医院不过几月时间,连药材都认不全,你说天花就是天花?你知道天花是什么吗?”
有人不屑。
“皇上,您莫听此人胡言。依臣之见,这就是普通的病症,绝对不可能是天花!”
“臣附议,臣也敢打包票,这绝对不是天花。”
顿时,地上又匍匐下起了好几颗脑袋。
小沐沐都看乐了。
【哈哈,可真是笑死我了,说话这些人,全是吃白饭的。平日里顶了天了也就能看看一些风寒感冒,腰酸腿软的小病症。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跳出来打包票的啊。】
【邓禄也是,竟然说是天花,天……嗯!等等,邓禄说是什么?天花!?】
小沐沐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在这时,她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剧情。
她惊叫一声。
【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不会是那件事吧!】
【我记得曾经太子哥哥被那徐家女害死后,宫中的确小范围的爆发过一阵天花。但是!】
【但是现在距离徐家女被赐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早就错过了那个剧情点了,那件事,不会还发生了吧?】
小沐沐疯狂头脑风暴。
白君涯面色早就变得冰冷一片。
“都闭嘴!”
他冷喝一声。
顿时喋喋不休的太医们噤若寒蝉。
白君涯凝视着少年。
“邓禄,你可有证据证明。”
“回皇上,并无,奴才也只是怀疑,所以奴才恳请皇上,让奴才去隔离殿中瞧瞧。”
以他的身份,除了太医院哪里也去不了。
他曾经也将这个猜测同蔡院首说过,被院首驳回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请蔡院首别的太医前去隔离殿中瞧瞧,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疯了?那种地方是随便能去的吗?感染了病症怎么办?邓禄,本院首虽然没有助过你,但也从未像他们那般排挤你吧,你这是存心想要本院首同其他太医之间闹矛盾吗?”
当时蔡院首如是说道,然后他就被蔡院首给赶了出去。
不仅如此,蔡院首还勒令他不准四处宣扬,否则,莫说是他,就连他的家人也都性命难保。
邓禄被排挤得厉害,在这太医院中,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因此,除了蔡院首之外,便无第二人知晓他的怀疑。
当邓禄提出要去隔离殿看看时,蔡院首便浑身颤抖,冒出的冷汗瞬间将衣服浸湿。
不停在心里祈祷,皇上千万不要答应。
然而白君涯并没有听见他的祈祷,沉吟了一会儿后,淡淡说了句:
“可。”
蔡院首冷汗流得更凶了。
白君涯狐疑低头,看着抖得如筛糠似的人。
“蔡院首,你抖什么。”
蔡院首一个激灵。
“没,没什么,臣只是有点,有点小儿麻痹。”
白君涯也懒得再理会这些人,着人带着邓禄去了隔离殿。
本来白君涯是准备在太医院中等的,奈何小沐沐非得跟着一起去,于是他便抱着小沐沐也往隔离殿走了去,然后停留在距离隔离殿稍远的距离,等着邓禄的答案。
【隔了这么远还能听见嚎叫声,这里面得关了多少人啊。】
小沐沐伸长了脖子去看,依稀还能听见从紧闭的大门中传出的阵阵痛苦的呻吟。
能被关到这里来的人,全都是发病已久,病症十分严重之人,说不定还有许多人没挺过去,死在了里面。
又是病气又是死气,没人愿意往这个地方来,就连太医们也不愿意进去瞧瞧。
便导致整个太医院都错过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病症表现,那便是——出疹子。
邓禄之所以会有是天花的猜测,就是因为他曾经在天医院中的那几个病人身上发现过。
但由于他被排挤,不得准许进入堂内,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后来等他想再仔细看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因高热引发了他本身的病症,医治不力而死去。
再后来,就有了邓禄前去找蔡院首结果不仅被骂,还被威胁一事。
邓禄蒙着口巾,进了隔离殿之后,便直奔最深处而去。
越往里送进来的人发病时间就越早,便越能出现天花的中期的症状。
果不其然,他行至某处时,便看到很多人身上已经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皮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