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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1 / 3)

山间落下整个夜幕,雪悄无声息的坠下,风似乎都减淡许多。

赵山招呼小旭出去玩,说要把整个俱乐部留给楼上的小情侣。

小旭揉着太阳穴,说:“不太好吧,人小姑娘还得上大学呢。”

“你可放心吧,”赵山笑眯眯点支烟,“谁都能干出这坏良心的事,除了小北。”

“行吧。”

关上俱乐部的卷帘门,小旭坐上赵山的车,离开被白色掩埋的林间。

十点多。

李北缓缓地睁开眼,入眼即是女孩儿在昏暗光线中泛红的脸颊,恬静的睡颜。

所有的一切都被抚平,躁狂的世界得到安抚。

“江莺。”

他低喃。

李北把屋子收拾一遍,洗个澡换了身以前留在这的衣服,重新躺在江莺的身边。

少年的发丝微湿,漆黑眸光珍惜又虔诚的游在江莺的脸上,耐心等她醒。

快十一点,江莺想翻了个身,没翻成功,茫然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惺忪睡眼就对上暖黄夜灯下,少年清明懒散的视线。

他的神情微忪,慵懒地侧卧在床上,手肘撑在枕头上,手心托着脸,黑沉妖治的眸子探着她,另外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背后。

声音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暗。

“小鸟的秘密是什么?”

江莺恍惚了一下,小鸟的秘密是什么?

可能是熊熊大火,可能是尖叫酒气,也可能是那一段灰色的自我漫长的修复,更可能是这些年一个人度过春夏秋冬,旧年新年的孤寂。

李北在她的眸子里,少有地看见了荒静,他伸手抱住她,将她压在怀里,轻喃:“好了,我知道小鸟的秘密是什么了,不用说了。”

“你知道什么了?”江莺走出乱七八糟的情绪,呼吸之间都是少年清新的味道,“我什么都没说。”

李北下巴枕在她的头上,视线破冰许多,似乎是释怀了很多的事情,声音柔冷:“不重要了,小鸟对小狗来说,再也不存在秘密。”

江莺沉默一秒,问:“我说过的,用小鸟的秘密换取小狗的过往。”

李北垂眸,手指揉进她的发间,无声地表示好。

相比较李北的过往,江莺短暂的十多年,寥寥几句话就可以概括清楚,构思一下语言,缓缓地说:“初一上半期的期末考试,我考了全校第一,我很开心,于是就叫爸妈一块吃火锅。同一天,江北接收两具尸体火化,是一对老夫妻,他们留下一个儿子。那天火化后,那对老夫妻的儿子从楼梯上摔倒,歪了脚,我就上前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他冷漠的看着我,但我不明白,还以为他是伤心,然后我就走了。当天晚上,他来纵火,那一场大火,烧了很久,我爸妈打破玻璃,把我送出去,他们没能逃出来。”

江莺说得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她用手指撇开刘海,露出右眉上方漫进眉里的两三厘米的疤痕。

这是那天,被火燎到的位置。

在无数个夜晚,次次灼烧,反复重现那一刻的恐惧与绝望。

李北的指腹摩挲过疤痕,深渊似的眼神裂出痕迹,轻轻地在上面亲了一下,平复江莺多年来从未间断感受的滚炙火焰。

“他被判了无期,我记得很清楚,在宣判那天,他对我说:“我本来是想来买那个贵一点的骨灰盒,却看见你们一家人那么幸福的吃火锅,觉得很不开心,等反应过来,大火就燃起了,”我愣了很久,后来就忘了是怎么走出法院的,”唯独说道这里,江莺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江北殡仪馆关门,我姑姑处理了一切事宜。我全程都是恍惚不能自已,之后,我就转去城县上学,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李北心疼极了,小心翼翼地抱紧江莺。

不敢去想,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曾在网上搜索过关于江北殡仪馆的新闻,却一无所获,想必是江莺的姑姑处理好的。

江莺把自己埋进李北的怀里,用力抱紧他,身体细微的抖,深呼吸好几次,才能闷声继续说:“看了小半年的心理医生,又喝了三个月的中药。老中医告诉我,人各有命,那个节点该生什么果就会有什么因,所以开了因就要接受果。他说,没有父母不希望看见的孩子是朝气蓬勃,为了那份爱,我都要减少自责,思虑,犯错的又不是我,善良不该为罪恶承担责任。我就慢慢地走出来,开始重新面对生活。只是大概生活是残忍的,总是给你一颗糖,就再给你一巴掌,就好像在提醒你,劫难刚刚开始,你躲是没有用的。”

“李北,”江莺突然抬眼,眸子里有恐惧,有无力,“你能再抱紧我一点么。”

李北心尖发麻,下意识想要阻止江莺接下来的秘密。直觉告诉他,那个深藏心底的秘密,是极其痛苦,无法承受。

江莺摇头,拒绝他想说的话,将头重新埋进李北的胸膛,听着耳侧的心跳,逐渐平静,声音低瓮:“我一直觉得我姑姑的老公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但我没有证据。他总会在我洗澡或者换衣服的时候,不恰时的出现,被我严肃说了几次后减少很多。我以为没事了,直到初三的那个晚上,他喝醉了,溜进我的房间,试图侵犯我,威胁我说敢喊就告诉所有人是我不自爱,勾引他,将所有的罪责推给我。”

李北手臂收紧,漆黑的眼底晕开浓墨。

从江莺说的第一个字开始,他的背就绷紧,进入挤压怒气的状态。

江莺感觉到,轻轻地拍了几下李北,说:“那天晚上,我没有理会他。我拼命尖叫,拿起东西砸他,发疯似的反抗,他没成功。”

李北咬牙切齿地问:“他叫什么?”

“李北,”江莺从他怀里抬起头,在少年的黑沉的眼里看见了疼惜,愤怒,突然她无法控制地落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抖着声音,“李北,都过去了,我把它讲出来了,讲出来就可以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畏惧这件事,再也不会,所以,没关系的,别生气了。”

李北明白,江莺是在努力的释怀这件事。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满眼炙热,疼惜地抬起手,指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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