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话有转机,宋平言喜出望外,放下手中酒杯,朝外唤着:“快来人呐,还不上菜。”
可外面的人早就被他打发得干干净净,他唤了半天也没见人来,面露尴尬,笑着说:“我去看看。”
就在他转头走向外时,惜雪抬手将自己杯中的酒倒进了他的酒杯中。
等宋平言唤到了人,回头瞧见惜雪安安静静的坐着,手中端着酒盏等他,很是乖巧。
他的唇角扬起,笑着说道:“今日以酒赔罪!从此以后我就是的阿兄,会永远护着你!”
见她迟迟不动,心中猜她许是尚存有芥蒂,笑着说道:“那我先干为敬。”
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宋平言只觉神清气爽。
他刚要催促,突然间,只觉身体里竟涌现出一股燥热。
许是外面的天太热了吧?
他抬起袖子,连连擦着额头上的汗,可是这酒愈发地上头,这才察觉到不妙。
他瞪大了眼睛:“这酒……”
“这酒不就是你自己酒杯中的?”
甄珍儿和他说,先虚情假意地哄着,如若能答应退婚那是最好。但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她喝下酒。
被人毁了清白的女娘,还怎么嫁给定北侯?到时候她就和甄盼儿一同嫁给他……
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宋平言看着惜雪的身影,不由分说就朝她扑去。
惜雪狠狠地朝他心窝踹去,将他一脚踹到了河中,孙嬷嬷朝外大叫起来:“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候着的几个纨绔听闻有人落水,以为是惜雪,全都脱了上衣一个个跳下水,其中就有董安邦。
昨日他就见那小女娘温顺乖巧,心中早就痒痒,但既然宋平央求了他,他也就做个人情。
现在听说那小女娘落了水,他又怎会错过这等好机会?
只要将这小女娘湿身抱了起来,她就只能嫁给他了。
一个小妾而已,多双筷子罢了。
可下了水,他没有找到那小女娘,却看到了宋平言,他嫌弃地刚想推开,没想到一把被人紧紧抱住。
“你这是喝了多少?”董安邦被宋平言双手捧住了脸,眼见他满眼迷离,撅着嘴就要亲上来,他一巴掌就狠狠拍了过去。
恶心啊!
可宋平言被拍了一巴掌,反而激起了体内的邪火。他双目赤红,撕扯身上的衣服,强压着董安邦,朝着脖颈胡乱亲咬起来。
荷花塘里面一片混乱。
等两人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时候,前前后后围了一大圈的人。
鸳鸯戏水听说过,可从没有听过鸳鸳戏水啊!
被从水里捞出来的董安邦,如同死鱼一般,大口地喘着粗气,上身的罗衫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宋平言上身已被自己撕扯得一片凌乱,看到边上躺着的一团白花花,如同疯狗一般地扑向了董安邦。
董安邦被吓住了,劈头盖脸地对着宋平言的脸抽打下去。
围观的百姓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多少的恩怨情仇啊。
等宋平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身上长衫如破布条,似是被人抓挠的,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腹部还疼得厉害。
“宋平言!”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平言抬头看去,就看到正当坐着的董安邦。
他显然被气得不轻,脖颈处被一圈白布包着,婢女正给他轻柔地扇着扇子。
“去,给他件衣裳,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看宋平言赤裸着上身,董安邦挥了挥手。
他身边的婢女走上前,拿了一件衣衫就扔给他。
宋平言脑袋晕乎乎的,看到一雪白的手腕伸过来。
白嫩嫩的,像一段白藕,他一把就抓住,作势就要将人往怀中拉。
婢女被吓住了,“哇”的一声尖叫起来,死命挣脱开,捂着脸飞跑出去,作势竟要朝河里栽下去。
“还不快去拦住?可别投了河!我的小心肝呦……”
这个小婢女是他刚得手的,正新鲜着,可别死了。
都是这混账东西!
董安帮这个气啊,他三步并作两步,对着身边侍卫就嚷:“给我打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老子身边的女人都敢碰……”
一脚脚被踹在身上,宋平言的脑袋渐渐清醒起来。
他隐约想起了刚才的事,这一次完了。
都完了。
……
屏风后面。
惜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事落在男子身上,会赞一句风流潇洒,最多像宋平言一样,挨一顿拳脚。而落在女子身上,就是狐媚勾引,滔天大祸,随手就被要了性命。”她缓缓开口,似是对自己说,也似乎在说给孙嬷嬷听。
孙嬷嬷抬起脸:“今日之事,老奴定会一五一十禀告老夫人。”
“那就多谢孙嬷嬷了。古有孟母三迁,忠庆王府世代忠良,三郎君如若交友不善,毁的不仅是自己,更是整个家族。大母年岁已高,不能事事操心。可孙嬷嬷跟随她多年,如若稍加提点,也不枉费她多年对你的信任,你说是吗?”
孙嬷嬷垂眸,未曾言语。
话点到此处,惜雪未曾再言语。
她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沉声问道:“董家三郎,我是你约到这荷庭院的,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宋平言此时已完全醒了,他身子瘫软在地上,对上惜雪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吓得他身上的热气全部都化成一身的冷汗。
现在只有董安邦能救他了!
他双手双脚爬过去,可手还没有碰到董安邦的脚,却被他狠狠一脚踹了过来。
“我能有什么解释?都是这混账东西自己跑来的,关我何事!”董安邦想到刚才自己被宋平言压在身下,浑身上下都泛着恶心,他一甩袖子就要走。
“三郎,你不能扔下我啊!”宋平言脸上脏污一片,死死抱着董安邦的大腿不松,“我们好友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