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火铳?!”
齐啸风和霁月几乎异口同声,全都被老头的话语所震惊到了。
那老头也有些惊讶:“你们不知道吗?”
“这火铳都连着卖了三天了。”
“据说,可是宫里的皇子才能摸的东西呢!”
“这一把火铳可贵得离谱,最低档的,也要十两银子呢……”
齐啸风很是不可置信:“这么便宜?”
大渊虽然已经开发了地下的矿产资源,但对于一个开采方式原始的农业大国来说,铜铁还是十分短缺难得的。
一把火铳需要用铜铁打造,工艺也相对复杂。
真要在民间打造的话,十两银子的本钱,绝对是不够的。
听齐啸风直呼便宜,那老头上下打量了齐啸风几眼。
看到齐啸风身上那件素白色的长衫乃是上好绸缎所制,老头的神色有些复杂。
“怪不得每天限量一百把的火铳,竟然还都能卖光呢。”
“还是有钱人多啊!”
“我老头子也就只有看看的份喽!”
“买不起,真的买不起……”
那老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失魂落魄地摇着头。
他似乎有些不解。
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自己一年才能赚到的银子,去买这么个铁疙瘩做成的物件儿!
齐啸风也有些不解。
怎么会有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在大街上公开叫卖这样的东西?
古往今来,大部分朝代对于兵器的管制,都是极其严格的。
就拿大渊来说,除了菜刀之外,在街上是绝不会看到任何一家敢公开售卖兵器的铁铺的。
这都是私底下的交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谁敢摆到台面上说?
冷兵器都没人敢售卖,更别提火铳这样的热兵器了。
就算你真有胆子敢卖,那这制造火铳的原料,也是极为难得的。
大渊禁止平民开采铜矿,也就是说,普通百姓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大量的铜铁!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售卖火铳之人,最起码犯了两条足以砍头的罪名!
齐啸风愈发好奇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为了赚钱,脑袋都不打算要了!
“公子,这边!”
正思考间,许均已在重重人群中替齐啸风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齐啸风顺着人缝挤了进去,这才终于能够一睹“火铳”的真面目。
这玩意儿说是火铳,充其量也就只能沾个大概的形状而已。
至于火铳上具体的零件,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描述地具体一点,这东西更像是一把吹毒箭的筒子。
齐啸风伸手掂量了一下,东西倒是沉甸甸的。
但是从光泽度来看,这玩意儿绝不是纯铁或者纯铜做的。
铁定在里面掺了不少别的东西!
怪不得那老头直呼卖得贵呢。
就凭这粗制滥造的质量,三两银子真不能再多了。
见齐啸风研究得认真,其中一个摆摊的男子嘴巴一咧,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来
“宫里皇子同款的火铳,十两银子一把!”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公子喜欢,就带一个吧!”
齐啸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宫里皇子的同款火铳?”
摆摊的扬了扬眉毛:“前段时间宫里举办的文武大典,听说过吧?”
“据说在那文武大典上,当今太子啪啪啪几枪,弹无虚发,英姿勃发!”
“看得当今圣上是心花怒放,当即就拍板,坚定地要将大渊的江山传给太子……”
“整个大渊,谁都知道太子三枪定江山的壮举!”
“你就说吧,这火铳究竟是牛,还是不牛?”
齐啸风哑然失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当初就在现场亲眼见证了来龙去脉似的!
不过,从此人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只不过是替别人卖东西的而已。
真正想到做火铳生意的,应该另有其人!
齐啸风思索片刻,努嘴摇了摇头。
“我读过书,你别骗我!”
“火铳一开枪,那威力可是无比巨大,而且跟你这玩意儿长得都不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人造的?”
见齐啸风并没有买的打算,反而在这里刨根问底,那人一把将齐啸风手中的火铳夺了过去。
“不买就不买,买不起就给别人让让位置!”
“再来我摊上闹事,我可要去官府告你寻衅挑事了啊……”
理亏还敢告官府,这不是贼喊捉贼么?
要么就是这人脑子不好使,要么就是他背后的人后台很硬,根本就不怕查!
齐啸风向许均递了个眼色,许均会意,伸手钳住了那人的手腕。
“好啊!”
“去官府就去官府!”
“我倒要问问,你造这个东西的时候,究竟有没有经过官府的同意!”
许均的大手犹如锐利结实的鹰爪,当即便令那人动弹不得。
那人猛地一个哆嗦,眼神中的傲慢也瞬间被惊恐慌乱所取代。
“他娘的,遇到挑事的了!”
“跑!”
还不等那人把话说完,他的同伙早已眼疾手快,一把抬起推车,抬脚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追!”
那人的同伙一跑,现在没有了赃物,抓他去官府也没什么意义。
齐啸风倒要看看,他的同伙推着这么一车假火铳,究竟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令围观群众瞬间傻了眼。
“不是,他跑什么呀?我还没研究够呢!”
“我也是!正要掏钱呢,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