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夫人所言不错!”
“即便身为储君,也不能平白无故,就让大理寺打人吧!”
“再怎么说,琨儿也是我蒋家的后人,是殇信侯的外孙!”
“夫人等着,我这就去替琨儿讨个公道!”
蒋勋越说越上头,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三七二十一,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又出了府门。
但站在府外,他却登时茫然了起来。
让大理寺打儿子的可不是别人,而是这大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
放眼整个大渊,除了圣上,还有谁能制裁得了堂堂储君?
蒋勋凝眉苦想了半天,终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了一个人影。
对啊!
这个人跟太子的身份不相上下,但却是太子的死对头!
除了他,还有谁能替自己出这口恶气?
事不宜迟,说去就去。
蒋勋命小厮回府上选了几件价值不菲的罕见物件,带上便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没多久,就在一栋豪华精美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
蒋勋刚一下马车,就被前来询问的府兵吓了一个哆嗦。
蒋勋正色道:“我乃宣化将军蒋勋,有要事求见三皇子殿下!”
看清来者确为蒋勋无误,府兵这才撤了架势,入内通报去了。
片刻,只见两个小厮恭恭敬敬来到了府门外。
“宣化将军,里面请吧!”
蒋勋带了见面礼,跟在小厮后面,一路来到了三皇子府的后院中。
三皇子齐思德正顶着毒辣的烈日在后院中练剑,用余光瞟见蒋勋来了,他更是将手上的宝剑挽出了花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齐思德这才擦着头上的汗珠,停了下来。
“宣化将军!”
“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蒋勋忙向齐思德躬身行礼,道:“想着有些日子没和殿下走动了,便来看看。”
“天气如此炎热,殿下还不忘勤勉练习。”
“实乃吾辈之楷模啊!”
“属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齐思德装腔作势地摆了摆手:“身为皇子,时时刻刻不忘提升自己,这都是我最应该做得到的!”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日子过得太悠闲了,难免生出怠慢之心。”
“不像某些人,已经坐稳储君之位,自然无所畏惧,有恃无恐了!”
听着齐思德那酸溜溜的语气,蒋勋自然明白,他这意有所指的话语究竟是在说谁。
“哎!”
“殿下文武双全,贤良仁德,本应该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若真是您做了储君,属下一家就不会遭遇如此的委屈了……”
见蒋勋越说越伤神,齐思德忍不住面露关切。
“宣化将军这是有何冤情?”
蒋勋微微叹了口气,道:“前几日,犬子在城中游玩,无意间和太子殿下争执了几句。”
“按理说,若明知对方是太子,依旧与太子发生争执,那的确是犬子的不对。”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太子微服出行,犬子根本就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
“年轻人嘛,争吵几句,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可太子却不依不饶,竟然一怒之下,将犬子打入大理寺,让犬子硬生生地挨了几十个板子……”
蒋勋的话还未说完,齐思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怪叫了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简直令人发指!”
“亏父皇先前还总是对我们众皇子说,太子敦厚谦和,乃是皇子之中的表率呢!”
“什么表率,就这?”
“我呸!”
齐思德义正严辞,情绪激动,仿佛被打的人并不是蒋勋的儿子,而是他的亲老子一样。
见三皇子果然对太子如此不满,蒋勋趁热打铁,及时呈上了自己备好的大礼。
“若换做是别的事,属下还可以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但此事事关犬子,太子欺人太甚,属下断不能忍!”
“殿下,您是知道的,属下一向都对您忠心耿耿……”
看着蒋勋呈在自己面前的礼物,齐思德心中一阵悸动。
如今河清海晏,盛世太平。
大将军的地位虽不比乱世,但依旧是绝对不容小觑的存在。
宣化将军虽然手握兵权不多,干的也只是守护皇城的工作。
但他再怎么没存在感,也是大将军啊!
苍蝇再小,那不也是肉么?
望着面前主动向自己示好的蒋勋,齐思德面上一松,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宣化将军这是在跟我客气么?”
“实在不必如此!”
“先前外公寿宴上,我就与宣化将军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若是能帮宣化将军申诉冤情,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啊!”
听到齐思德这样说,蒋勋这才终于算是放下心来。
“有了殿下这话,属下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啊!”
“那殿下,依您所见,犬子的事情……”
一提起正事,齐思德不禁有些头疼。
平心而论,这事实在不过是屁大点事而已。
也值顾拿上台面来说上一说?
若是捅到父皇面前去,他老人家必定会不屑一顾,甚至帮着太子说话!
只不过自己刚刚还答应得爽快,眼下必得想个什么办法,帮蒋勋把这事儿给办了……
思来想去,齐思德还是先向蒋勋张口道:“这个事情嘛……倒是不能急在一时。”
“不如这样吧!”
“宣化将军先回府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