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风刚举起一杯茶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就差点手一抖全洒了出来。
这父子二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上次那事情还没过去,现在竟然就上赶着要自己去给他儿子当司仪了?
这不开玩笑么?
见齐啸风脸色不好看,金孝文一脸谄媚,忙解释道:“殿下,微臣是这样想的。”
“既然犬子和董家姑娘的良缘,都是您一手促成的。”
“那您若是能够赏脸,前来参加犬子的婚礼,那也是对犬子的祝福……”
非亲非故的,我祝福你干什么?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再说了,吕墨麟的第一批门生,本就不多。
如今尚在官场上活跃的,更是找不出几个来。
我身为太子,和吕墨麟这样权势滔天的大臣本应该划清界线。
现在我去给你儿子的婚礼捧场,那这算什么事儿啊?!
齐啸风倒是也没有着急拒绝,而是淡淡向金孝文张口道:“距离下月初三还有一段时间。”
“此事到时候再议吧!”
见齐啸风并没有一口回绝,反而给自己留下了希望,金孝文喜不自胜,忙呲牙点了点头。
“是是是!”
“殿下所言极是!”
“微臣明白!”
没有一口拒绝,那不就是证明太子也有和自己交好的打算么?
若太子真能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那对于金家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不过看齐啸风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强烈的起伏,金孝文也不敢表露出太强烈的兴奋。
只好压抑住心头的狂喜与期待,故作镇定地陪齐啸风一同吃饭。
吃饱喝足,齐啸风有些意兴阑珊。
左右跟金氏父子也没什么好说的,齐啸风拍拍屁股就想走。
哪知刚刚站起身来,就再次被金孝文开口留下了。
“殿下,请留步!”
“这是微臣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还请您能够笑纳……”
金孝文讪讪笑着,一面伸出手来,指了指刚刚金一石呈给齐啸风的那个装满财宝的精致木盒。
望着那个沉甸甸的木盒,齐啸风有那么几秒疯狂心动了起来。
有钱不要,那是王八蛋啊!
但是,又转念一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这个金孝文的底细和动机,自己是完全一无所知。
若此人是吕墨麟派来有意拉拢自己的,那这满满一箱子财宝,就是他们给自己提前布好的天罗地网。
只要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将这些来路不明的银子收入囊中,那么就会瞬间落入他们布置好的圈套!
为了这么一箱子财宝,从此掉进了吕墨麟的陷阱当中,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在经过那么短短零点零一秒的迟疑之后,齐啸风果断摆了摆手,向金孝文淡淡道:“这些东西,就罢了吧。”
“金大人,后会有期了!”
见齐啸风就这么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包厢内,金孝文可以说是瞠目结舌,震惊无比!
传闻中的太子虽然怯懦胆小,但是却贪财好色,见钱眼开。
据不少朝臣吐槽,无论财物多少,只要摆在太子面前,他必拿!
据说太子曾经向陛下捐出的那几百万两赈灾银,其实就是他这些年收到的赃银……
可是今日一看,太子怎么会和传闻中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但对钱财没有半点留恋,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看到自己父亲震惊无比的模样,金一石满脸不解,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爹!儿子不明白,您为何要挖空心思,来拉拢这个太子呢?”
“据说他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完全是因为背后有镇国公这样的靠山。”
“离开镇国公,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什么也不是啊!”
“再说了,就凭咱们和阁老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讨好太子?”
“依儿子所见,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逆子,给我闭嘴!”
听到儿子在身边接二连三地抛来问题,金孝文没好气地打断了对方。
“若不是你有眼不识太子,给老子招惹这么大一个麻烦,老子有必要在这里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看别人脸色么?”
见儿子缩着脑袋,闷不吭声,金孝文意识到自己开口有些重了,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太子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的势力,他现在极受陛下重视,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陛下如今已经确认要成立新部,以我所看,此事一定少不了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
“即便背靠镇国公,可太子现在的确是炙手可热,如日中天。”
“把他拉拢好了,对咱们没有半点坏处!”
见父亲一番话鞭辟入里,说得头头是道,金一石也跟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和阁老呢?”
听儿子提起吕墨麟的名字,金孝文咧了咧嘴,苦笑了起来。
“咱们从前是和阁老亲近,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你难道没有发现,最近接二连三出事的人,都是阁老曾经的亲信么?”
“就连阁老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幸免!”
“听说曾经在后宫艳冠群芳、获陛下专宠二十年的吕贵妃,最近也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过错,而被降为了普通的吕妃……”
见金一石半张着嘴,做迷茫状,金孝文无奈叹了口气。
“天塌了都有你老子给你顶着,你小子倒是活得轻松,一点点心都不用操!”
“阁老曾经与我金家是颇为交好,但现在,他连自保都困难,还能有心思来庇佑咱们么?”
“爹只希望,有朝一日出了什么问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