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所以请三位前来,想必其中原因,三位也应该都清楚。”
“三位皆是出自于杏林世家,在医术方面,都有各自的造诣。”
“既然精于医术,那么不如……”
周铭正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被一旁略有些不耐烦的张天牧给打断了。
“停停停!”
“周铭,你什么时候学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
“有话难道就不能直说吗?”
被张天牧突然打断,周铭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咳咳咳!”
“今日要商量的,自然是开医馆的事情。”
“太子殿下和我出钱,你三人出医术,各自分工明确。”
“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依旧是张天牧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来。
只见他微微向后一靠,看上去很是放松,没有半点紧张严肃的样子。
“既然是太子殿下牵头,那我和邢坊自然乐意至极。”
“我有我爷爷传下来的医书,邢坊有他爹邢太医的独门绝学。”
“若是能在京城开家医馆,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毕竟将来,我和邢坊也都是要进太医院嘛!”
“邢坊,你说呢?”
突然被张天牧点到了名字,邢坊很是尴尬,只能微微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去。
周铭也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转向一旁的范衡,道:“范郎中,你意下如何呢?”
范衡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大场面,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
“二位医术精湛,而我这点水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实在不敢丢太子殿下的脸啊!”
这厮还真是个不争不抢的软性子,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怕是都用在了那场比武招亲上面吧!
听到范衡的回答,张天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刚才还想问,你是哪位太医的儿子来着?”
意识到张天牧是在跟自己说话,范衡有些惊讶。
“我吗?”
“我并不是那位太医的儿子,只是济世医馆的一个小小郎中而已。”
听范衡竟然只是个没有任何出身与背景的普通人,张天牧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嗤笑出声。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村夫,竟然还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法眼!”
“不过好在,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既然有自知之明,那你还是快走吧。”
“免得在这里打扰殿下和我们谈正事!”
见张天牧张牙舞爪,这般嚣张,与他同来的邢坊忍不住低声提醒道:“你少说几句吧,太子殿下都还没发话呢!”
然而面对邢坊的善意提醒,张天牧却是根本不以为意。
“太子殿下,我说话直率,但是并无坏心!”
“我这样说,也是为了替您节省时间而已。”
“像这样的三流郎中,我每日实在是见得太多了。”
“他们满口胡诌,说得天花乱坠,可一到关键问题上,就成了哑巴!”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信啊!”
望着张天牧那张自以为是到了极点的嘴脸,齐啸风心中的厌恶呼之欲出。
从刚见面开始,这家伙就喧宾夺主,格外令人讨厌。
现在更是越俎代庖,恨不得代替齐啸风,把这个事情拍板敲定!
齐啸风根本就不愿和张天牧说话,而是将头转向了范衡。
“范郎中,你介意将你的神药拿出来,给他们二人看看吗?”
范衡当即将怀中的小瓷瓶掏了出来。
“当然不介意!”
“请过目!”
见范衡竟然还随身带着这种黑色小药丸,邢坊、张天牧二人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
“这是……”
范衡十分耐心,将此药的具体功效详细地告知给了二人。
再听到这黑色小药丸竟有如此复杂强大的功效之后,邢坊忍不住啧啧称奇:“想不到一粒小小的药丸,竟然会有如此功效!”
“想必此药一定凝聚了令尊的半生心血吧?”
范衡闻言,不禁有些动容。
“是啊!”
“这药本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只是效果差强人意。”
“我父亲为了让此药更加完美,日夜研究,又向其中添了几味草药,这才使其发挥出了更加强大的功效……”
张天牧却将那药拿在手里轻轻嗅了嗅,随即露出了极为不屑的嗤笑。
“就这还需要日夜研究?”
“不就是往里面添加了些薄荷叶,拿出来糊弄人么?”
“像你这样的江湖骗子,我可见的实在是多了去了。”
“别以为你这点拙劣的伎俩就能够瞒天过海!”
范衡的脾气再好,可看到有人对父亲的半生心血这般侮辱,他也不能再继续忍气吞声下去了。
“这位张公子,我今日还真要明确地告诉你。”
“你想错了!”
“这药丸当中,根本就没有薄荷叶这一味药。”
“而且我敢说,即便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绝对猜不到其中到底加了哪几味药!”
“你敢赌吗?”
张天牧身为当今太医院院判的长孙,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恭敬招待的对象。
他长这么大,哪里收到过这样的挑衅!
尤其是这样的挑衅,还是来自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
“来啊!”
“赌就赌,谁怕谁!”
“只不过像你这种出身低贱的人,说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面对张天牧的侮辱,范衡不卑不亢。
“我昨夜刚刚又制了些新药,如今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