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桩好戏看,齐啸风当然不会拒绝。
“行啊,本太子没什么意见。”
“不过……”
齐啸风话锋一转,扭头望了张天牧一眼。
“你光说了怎么惩罚别人,怎么不说说你要是答错了的话,该怎么惩罚你自己呢?”
“这不是双标吗?”
张天牧面上一愣,显然是被齐啸风的话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自己身为太医院院判的长孙,不说出身多么高贵,最起码也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眼相待!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胳膊肘向外拐,帮着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乡野农夫说话!
见张天牧支吾半晌答不上来,周铭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提议道:“要不这样吧!”
“张公子也不用绞尽脑汁再想了。”
“范郎中受什么惩罚,你就也受什么惩罚,这不就完事了?”
“你说呢?”
看着周铭那狡黠的眼神,齐啸风知道,这小胖子怕是也对那个张天牧烦的厉害。
他这是从刚才开始就憋了一肚子坏水儿,正愁没地方发泄出来呢!
听到周铭的话,张天牧的脸色就跟吃了奥力给一样难看。
他原本还以为,赶走了范衡那个讨人厌的苍蝇,所有人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事还没开始,就接二连三地遭到针对!
无奈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这个赌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没办法,张天牧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向周铭道:“那自然是没问题!”
说完,张天牧一把从范衡手中躲过了瓷瓶,将里面的黑色药丸悉数倒了出来。
“这位张公子,这是我昨天刚刚搓好的药丸,你这样浪费不好吧……”
看到张天牧的举动,范衡立刻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药丸倒是并不难搓,只是其中有几味关键的草药十分难得。
这要是浪费了,自己还得想办法再去搞这几味草药来!
张天牧闻言抬起头来,冷冷瞥了瞥范衡。
“怎么,怕被我发现什么端倪,心虚了?”
“一两粒药丸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再说了,你这药丸能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故弄玄虚!”
范衡懒得再跟他争执,只能无奈放下手,任由张天牧将那药丸摆置来摆置去。
只见他一会儿将药丸放在鼻尖嗅嗅,一会儿又将药丸掰开,细细研磨成粉,观察了起来。
捣鼓了半晌,他这才斩钉截铁,指着桌上散落一片的药丸振声道:“如今我十分确定,这里面根本就没什么能治病的药!”
“只不过是加了足量的薄荷叶,让人闻起来还以为是多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似的!”
“你自己说,究竟是还是不是?”
话音刚落,一旁半晌未发言的邢坊已经忍不住道:“张公子,这恐怕不仅仅只有薄荷叶吧?”
“有不少药材闻起来,都和中药的味道十分相像。”
“再说……”
“再说什么再说?”
张天牧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狠狠瞪了邢坊一眼。
“要不你也跟着一起打赌,谁说得不对,就立刻从朱雀楼上滚下去!”
“你敢不敢?”
“你要是不敢,那你就赶紧闭嘴!”
邢坊为人不爱张扬,见张天牧如此强势,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看到张天牧对自己的答案如此笃定,范衡脸上竟然隐隐约约地带了一丝笑意。
“你确定?”
张天牧胸脯一挺:“我十分确定!”
“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去把你的药臼取过来,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不对!”
说到这里,张天牧突然表情严肃地睁大了眼睛。
“即便要取药进来,也不能让你去啊!”
“你要是临时加几位其他药进去,这谁能知道?”
范衡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我也没说我要自己去啊!”
“我不敢劳驾太子殿下,既然是你跟我打赌,那你跟着我一起去不就行了?”
张天牧鄙夷地扫视了范衡几眼。
“我跟你去这种乡野医馆?”
“开什么玩笑?”
“绝无此种可能!”
“我的小厮就在外面,让他去把你的药臼拿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一验,不就真相大白了?”
听张天牧在这里胡搅蛮缠,斤斤计较,齐啸风头都快要炸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点小事,在这里吵来吵去,吵个没完,没有任何意义!
这不是在耽误自己的时间吗?
齐啸风当即大手一挥,道:“行了,都别争了。”
“许钧!”
“属下在!”
许钧就候在包厢门外,听到齐啸风召唤,他连忙推门而入。
齐啸风转向了范衡,张口问道:“你的药臼放在什么地方?”
范衡道:“鄙人在医馆内有个单独的小房间,那药臼就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进屋便能看到!”
齐啸风点了点头,重新转向了许均。
“你去一趟济世医馆,去把范郎中的药臼取过来。”
“记住,里面的药渣不要倒掉!”
“是!”
许钧领命出了包厢,倏忽间,整个偌大的包厢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
张天牧一脸傲慢,十分不服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静静等待着审判的命运降临到范衡头上。
看到他这稳操胜券的模样,齐啸风忍不住好奇。
“张公子似乎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啊!”
“你为什么就一口咬定,这范衡一定是行骗的江湖郎中?”
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