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子!”
“你竟然还敢来!”
“吃我一鞭!”
说话间,方小无已经伸手从怀中抽出了软鞭,直直朝着齐啸风劈了过来。
她来势汹汹,下手毫无轻重,一鞭子下去,齐啸风身边的木围栏瞬间应声碎成了两半。
不过很显然,母老虎现在正在气头上,出招毫无章法。
她挥鞭连劈了几下,可每鞭子都与齐啸风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齐啸风不禁哑然,这母老虎的火气,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大得多!
“娘子,你先消消气,别冲动!”
“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齐啸风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更是惹得方小无怒不可遏。
“谁是你娘子?!”
“你在胡说八道,我立刻拔了你的舌头,把你丢到护城河里面喂鱼!”
几日不见,这小妞的暴力程度,简直比从前更上一层楼。
齐啸风哭笑不得:“我这不是也有自己逼不得已的苦衷嘛!”
“俗话说得好,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
“这样不好,不好……”
方小无正在气头上,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三七二十一,抄起鞭子就向齐啸风挥了过来。
“我暴躁?!”
“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大婚当日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留下,成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柄!”
“如今你竟然还嫌我暴躁?!”
“你怎么好意思的!”
方小无扬起手臂,还要向齐啸风的身上抽去,却听方立文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小无!”
“太子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方立文的声音,方小无这才悻悻将胳膊放了下来。
“……哼!”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方小无瞪了齐啸风一眼,刚要抬脚离开,却听方立文再次开口道:“小无,见到太子殿下,你行礼了没有?”
此话一出,方小无和齐啸风二人都有些吃惊。
认识方立文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每次看见自己都会作势行礼之外,他还从来没有要求方小无给自己行过礼呢。
如今他竟主动开口,要方小无给自己行礼。
看来,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来看待了!
方小无却并不懂得方立文的用意,听到这话,她立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爷爷!我为什么要向他行礼?”
“明明有错的是他,受委屈的是我!”
“他如今不替我主持公道也就罢了,怎么能还要让我向他行礼!”
方小无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哭腔,看上去应该是已经委屈到了极点。
方立文脸色铁青,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你一介民女,看到太子殿下,难道不应该行礼吗?”
“怎能这般没有礼数!”
“此话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要指责我方立文没有家教,连个孙女都教不好!”
方小无双眼通红,她本就委屈至极,如今又无端端地挨了方立文的一通斥责,心中自然烦闷。
“好……好!”
“让我行礼,我行礼就是了!”
“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方小无飞快向齐啸风行了个敷衍的礼,接着身子一扭,抹着眼泪跑回了房间里。
望着方小无离开的背影,齐啸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
今天的确不能怪方小无乱发脾气,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普通人家的女子被孤零零的丢在了婚礼上,都要被人嘲笑好久。
更何况,是她这个出生于国公府的高门贵女。
就这么被扔在了大婚当日,方小无一定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非议与评论!
如此想来,这丫头没有一见面就把自己给砍了,还属实是她手下留情……
齐啸风越想越内疚,却听方立文冰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请进来说话吧!”
说着,方立文便也不再看齐啸风,而是径直朝着书房内走去。
书房内。
齐啸风刚刚坐下,就见方立文面色沉峻,开口道:“殿下,你放心。”
“明日一早,老夫便会亲自入宫,跪求圣上废除婚约!”
“如若圣上不同意,那么老臣便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直到圣上同意为止!”
“看在老夫追随先帝多年的情分上,圣上也不会不顾及老臣的脸面。”
“太子殿下放心,明日之后,殿下与小无便再无瓜葛……”
望着方立文脸上那么毅然决然,齐啸风百口莫辩,只恨自己身上没有多长几张嘴。
“定远公,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您实在是误会我了!”
“我那日不打招呼,突然消失,也有我自己说不出来的苦衷!”
“别说是您和小无不知道此事,就连父皇那日都被我蒙在鼓里啊!”
此话一出,方立文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圣上不是说,近来殿下身子不适,所以都在东宫里修养吗?”
“难道殿下不是为了逃避与小无之间的婚事,所以找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此事虽然存在了天大的误会,但好在方立文并不是那种自以为是、丝毫不听别人解释的人。
齐啸风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不瞒定远公所言,我今日下午刚刚回京。”
“这不,刚和父皇述职完毕,我便马不停蹄,来到了您府上……”
齐啸风又将来龙去脉完整叙述了一遍,听完了齐啸风的讲述,方立文已是震惊不已。
“原来,老夫和小无都误会殿下了!”
“也是老夫小人之心,竟擅自揣度殿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