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火,“别再提和离,本王更不会休妻。”
她顾不得多想,“那你说呀,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去行刺了陛下?你与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泪越滚越多。
萧凛眸光渐黯,她的泪烫痛了他。
孟卿然哭道:“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见他一直不言语,她单手握拳,又怕弄到他的伤口,只是轻轻地向他的胸口砸去。
萧凛眼眸微颤,捧住她的脸,俯下身,慢慢贴上了她的眼。
唇沾上她的泪。
在她的眼角流连片刻后,他又一路向下,急急地吻她。
吻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唇。
最后,他含住了她的唇,拼命地吸吮过后,舌又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的舌,不让她躲。
手移至她的脑后,将她用力压入自己的怀中,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孟卿然略微挣扎了一下,却依旧被他牢牢按着。
直到她的唇上传来些许痛意,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随后,腰间一痛,她就被他箍在臂弯里。
他上身尽裸,肩侧白色布条下隐约现出血色,但他眼底的火光更盛。
孟卿然手指微颤,落在他肩上的布条上,却是不敢碰。眼中依旧水光荡漾,“你倒是说也不说?不说我们就……”
话未出口,她的唇又被封住。
他的眼已变得黑洞洞,里面隐隐含着怒气。
她在逼他,而她可能说到做到。
孟卿然喘不上气,眼前满满都是雾,泪又从她的眼角滚落,滑入嘴中。
咸,苦,涩。
他闭了下眼,再用力睁开,拥着她的手终究变得无力,缓缓抚上她的脸。
她的泪不停地往下掉,越涌越多。
他摩挲着,轻抚着,亲吻着,才慢慢让她止住哭泣。
他轻叹了一声,“别哭了,我说。”
她抬头望着他,脸上满是泪痕,等着他的答案。
萧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顾嫣、永历帝和陆峥的过往,包括顾家满门被灭的内情也一并透露给她。
他脸色蓦然一沉,寒声道:“永历帝狼心狗肺,我怕你知道太多被牵扯其中,这便是为何要瞒着你的原因。”
她素来单纯,若是知道太多,恐招来永历帝的猜忌。
孟卿然听完,眼睛已经不自觉地瞪圆。
他说出来的真相,恍如一根针般,扎入她的心底,让她隐隐作痛。
思绪翻涌,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却依然难掩心中的愤恨。
孟卿然喉间哽得说不出话,豆大的泪珠又从眼眶滚落。
萧凛急忙又用拇指帮她拭去,随后轻吻她的眼角,低声安抚,“别哭。”
可是那股揪心的难过,攥得她,让她喘不过气来,泪如滚珠落下,她抚着他肩上的伤口,哑声问道:“疼吗?”
他的脸俯下来,直直盯着她,手指揉着她的眼,看着她脸上的心疼,声音也变得轻柔,“无碍,只是小伤。”
她咬唇道:“都流血了,你还说是小伤。”
说着,她就站起身,“让我瞧瞧。”
萧凛不动,只是望着她,心底犹如大浪在翻腾。
孟卿然抬手,解开他肩侧布条扎得结,顺着他的下腹一圈圈地将布条绕开来。
布条上的血染上了她的指。
她越解,手上沾的血越多。
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要除去最后一层,撇开眼,轻声道:“所以侍卫在抓的刺客是你吗?”
永历帝做出这样的事情,虽是他的父,却等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她合理怀疑。
萧凛不语,拉过她的手,自己抬手往下一扯,血布便落地。
看见伤口的刹那,孟卿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肩上的伤口纵深,一直延至背后。显然是被人用刀从身后由肩至背劈了一刀。
伤口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但刀口依旧裂在那里,滚着血珠。
二月受的旧伤还残留着疤痕,如今又添新伤,她缓了一瞬,才开口道:“为何要选在今日刺杀永历帝?”
萧凛依旧不语。
她没再追问,她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怎么回答她。毕竟今晚他已经告诉了她太多事,她体谅他的斟酌。
走至殿内一侧,她抽出架上的帕子在铜盆里浸了水,绞干后拿回来,轻轻替他擦拭起伤口旁边的血渍。
见擦得差不多,她又去室内的箱笼中翻找起来。
最后,在某一处找到了一个药箱。
打开盒子,季寒之前留下的伤药正好在里面。
云清收东西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觉得猎宫刀剑无眼,伤药或许能派上用场。
这会确实是派上了用场。
孟卿然松了口气,取出药膏,用指尖蘸了,轻轻涂抹在萧凛的伤口上。
药膏带着一丝清凉,瞬间缓解了伤口的灼热感。萧凛微微皱眉,却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孟卿然涂完药膏,又取过干净的绷带,细心地为他包扎起来。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包扎完毕,她抬头看向萧凛,“伤口很深,需要静养。我让云清去打听一下外面情形如何了。”
他握住她染了膏药的指,紧紧攥于掌心,“这是季寒给的药?”
孟卿然点点头。
萧凛思量片刻,似是做了某个决定,道:“替我更衣,我带你去个地方。”
孟卿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听话地为他更衣。待穿着完毕,她才低声问道:“你伤得这般重,还要去哪里?”
更何况,外面还都是侍卫在抓刺客,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萧凛:“需要你去救一个人。”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药箱,就带着她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