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斯贤正和谢妡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谢妡竹背对着锦鲤池,倒是宇文斯贤一抬眼,就看得见谢清和向他们走过来。
“嘿,公主你快看,世子爷朝我们走过来了,是不是有话想对你说呀?”
谢妡竹回头,果然是大哥哥过来了,他走过来也坐到了石凳上。
然后他开口了:“妹妹,有件事情大哥哥想同你商量一下。今晚别回去了,就留在王府里呗。哥哥让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干净的院子,或者母妃刚才也和我说了,让你去荣惠堂和她住一晚上也行。”
“大哥哥,可我今日下午还要和杜嬷嬷学礼仪规矩呢。”
谢妡竹有点着急,倒不是她这女儿不孝,不想待在王府里陪母妃,而是怕杜嬷嬷告诉陛下,得罪宫里。
谢清和见了她的反应,便也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接口道:“杜嬷嬷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刚才派人送罗太医回宫的时候,已经让人也顺便去告诉杜嬷嬷了,说今天是母妃生辰,你得告假陪母妃一天。今日下午她就不用出宫了,想来这会子儿我派去的人已经告诉她了吧。”
“哦哦,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会被陛下责罚呢!”
“有大哥哥在,这些都不是事。何况礼仪规矩通共就那么多,你都学了这么久了,应该也是快要学完了吧。暂停上一天半天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陛下知道今天是母妃的五十寿诞,也不会因此怪罪你的。”
谢妡竹见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罢了。
本来她打算好的主意是,等大哥哥回到清风院了,她就去荣惠堂拜别母妃,然后带上白璃一同回公主府。现在既然母妃和大哥哥极力挽留,要她在王府过夜,今晚也就只能先留下来了。
但是现在,文贤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她也不想一直留在清风院里。
所以,她向谢清和告辞了:“大哥哥,文公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我暂替你行主人之礼的任务也完成啦,现在我想过去找母妃说说话。我就先告辞了。晚饭的时候我们再相见吧。”
谢清和也或多或少看出了她的想法,这丫头应该是觉得府里多了个人,心里有些不自在呢。
“也好,今日想来妹妹也是受到了惊吓的,现在正是要睡午觉的时候,刚才你没带白璃过来,她现在应该是陪侍在母妃身边的。你去荣惠堂休息一会儿吧,石嬷嬷她们会伺候好你的。”
“既是如此,妹妹就过去了。文公子,您就在大哥哥的清风院里好好养伤吧。本公主告辞了。”
宇文斯贤受宠若惊,还以为是公主在主动关心他呢,高兴得连连点头:“在下多谢公主关心。”
谢妡竹向他们两人福了福身,礼数周全地离开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记睨了宇文斯贤一眼。
这个该死的文贤,他是一点都不会掩饰对她的好感啊,看他那副乐得不值钱的样子,她给他点阳光,就灿烂得不行。竟也不顾忌她已有婚约在身的事情,这人还真是轻佻得很。
谢妡竹回到荣惠堂了,守在门口的白璃一见到自家公主回来,就跑到公主身边小声说道:“公主恕罪啊,今天的事,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璃儿,这件事我不怪你。但总归是你第一个告诉我紫竹林的,要想赎罪,你就得替我做一件事情。”
“回公主,奴婢正愁着要怎么才能将功补过呢,求公主给奴婢机会吧。”
“好,本公主今晚得留在王府过夜。你先行一步,将那个新来的刘韬给我带回府,好好审问一下子,问他知不知道刺客这事。另外,也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
“是公主,奴婢知道了。”
谢妡竹揭开门帘进入内堂。
母妃正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石嬷嬷则在一旁拿着羽毛扇子给王妃扇风。
听见谢妡竹进来了,她才悠悠地睁开了双眼:“竹儿,回来啦。快,坐到母妃身边来。”
谢妡竹听话地坐了下来,崔云芝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谢妡竹顺势靠在了母妃的肩膀上。
“母妃,竹儿对不起您。”
“傻孩子,刚才你在院子里交待白璃的事情母妃都听见了。母妃不怪你,若真是你府里藏有刺客的奸细,那也不是你的错。若有人真想对付你,你就是再千防万防,那也是防不住的。”
“竹儿心好累啊,今天亏得是无人受伤,要是伤了母妃和大哥哥,竹儿岂不是要一辈子都无地自容?”
“都过去了,咱不提了。想点开心的事情,比如今晚你想吃什么菜,就告诉母妃,母妃现在就吩咐厨房去准备。你大哥哥也告诉你了吧,母妃今晚想要你留在母妃身边,就不回公主府了啊。”
“嗯嗯,这么多年不得陪在母妃身边,竹儿也想母妃想得紧。今晚就留在您的荣惠堂了。晚饭想吃点清淡安补的菜,比如红烧羊肉,鸡汤竹笋之类的。”
“好好好,石嬷嬷,快吩咐下去,让厨房去准备着公主想吃的这些菜。”
“是,王妃。”
石嬷嬷得了令,立刻去厨房了。
母女二人则温馨地在内堂里聊着家常话,崔云芝又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谢妡竹睡午觉,等待着晚饭时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