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斯贤促狭的笑了,“公主,你刚才才说了喜欢我,现在当着我的面就要打探另一个男子的私生活,你就不怕我吃醋么?”
谢妡竹有些不好意思,“本公主这不也是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阿贤,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假想敌罢了。一个害得我即将背井离乡的敌人,我恨他都来不及呢。我知道你心眼没那么小的,对不对?你就告诉我吧。”
宇文斯贤本就是有心捉弄捉弄她而已,他根本舍不得让她失望。别说只是告诉她一些他所知道的事情,就是让他飞上九天,去为她摘下天上的星辰他也愿意。
“好了好了,我的小野兔。我就都告诉你吧。据我所知,萧成勋应该没什么相好的女子,他平时的生活非常简单,基本就是军营、王府两点一线。甚至他住在军营的时间都比住在王府的时间长。在北梁有这么一句话,端昭王府里没有端昭王,真正的端昭王都是在战场之上。关于战场上的事,虽然你不感兴趣,但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值得一提。自从萧成勋行伍以来,北梁军队的战斗力就提升了至少两个档次。他不仅是一位英勇的元帅,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军师。此人对兵法的运用,已经炉火纯青了。在我们南周,每次和北梁打仗,只要一碰上对方元帅是端昭王,那此仗就定是必败无疑的。所以他在战场上还有一个称号,叫‘无败将军’,不是常胜,因为他比常胜还要更厉害,他是不败的,此人从来没打过一场败仗。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崇拜他呀?”
宇文斯贤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来,想观察观察谢妡竹的反应,他才好进行下一步。
“说得也太夸张了点吧,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就连我一个待在闺中的女流之辈都知道,有句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就连孙膑都曾失败过,他难道比孙子兵法还要厉害不成?怎么可能有人打仗会从来不失败的,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可见传闻不真。”
宇文斯贤无奈了,这公主胡搅蛮缠的功夫,真是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虽然也不想承认、不想美化南周的死对头端昭王有这么厉害,但奈何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呀,实事求是的说起来,萧成勋他真的就是这样的。
作为南周三皇子,宇文斯贤虽然不像大皇兄那样得父皇青眼,但在军中也是有实职的,南周军队中有他的亲信,而北梁军队中也有南周安插进去的探子。
萧成勋的厉害,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南周在他的手下,吃过的亏数不胜数,但南周拿端昭王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既痛恨他、又佩服他,可以说真的很矛盾了。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实是你的敌人,这句话说得是一点错都没有。
宇文斯贤摇了摇头,“公主还别不信,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他有那么厉害,但是萧成勋他真的是优秀得很,这些事情,的确都是真的。而且,关于他的外貌,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据人传说,他一点也不丑,除了皮肤黝黑一些,五官很是儒雅俊美,有儒将之雅号。这个嘛,其实也能理解,军中之人,整天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的,黑一点也正常。毕竟军队中是不可能出小白脸的。”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谢妡竹说自己见过端昭王,因此只能隐瞒说没见过。
但是端昭王面庞的英俊程度,就连他这样自诩貌比潘安的人都要为之一颤。
萧成勋其实不是太黑,但和宇文斯贤这么白皙的人相比,自是算黑的。
因此宇文斯贤倒也没有说错,整段评论说得还挺客观公正。
宇文斯贤在萧成勋面前其实是有点自卑的,他觉得自己虽然身份上比萧成勋高贵了一层。毕竟他是皇子,他只是王爷。但是萧成勋在军队中的实力可比他强多了,再说外貌,如果萧成勋没有从军,皮肤也和他一样白的话,那他俩就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了。
所以在这样的心理之下,宇文斯贤才处处想和端昭王作对。
就连端昭王的亲事,他也要来插上一手。
而这些,远在北梁的萧成勋本人目前都还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南周有个三皇子,但他对三皇子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更不知道这位三皇子已经把自己当成一生的对手来看待了。就连自己的未婚妻,大晋公主,现在都已经对三皇子芳心暗许。
“他就是被人说得再怎么好,在本公主心里,也不是一个好人。就像一锅再美味可口的菜,只要我吃不到,又有什么意义所在呢?”
这话宇文斯贤就爱听了,“嗯嗯,所以公主现在,只喜欢自己眼前的人对吧。那远在天边的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谢妡竹挑起了宇文斯贤的下巴,和他眼神相对,“所以本公主现在才喜欢你呀,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了。你说,你以后会不会长伴我身边,我们永不分离?”
宇文斯贤眸光黯淡了下来,“在下给不了公主保证,毕竟公主的婚事已定,只要你们大晋的陛下圣意决绝,在下孤身一人,也无法和皇室的力量相抗衡。到时候,可能会连公主的面都无法见到,又谈何能够长伴公主身边呢?”
“我就知道,即使是你,也无法能带我逃离这一个死局。即使我的母妃、大哥哥都很喜爱你,陛下也对你欣赏有加,但是再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会选择牺牲我们的。”
谢妡竹说着,喉咙又要哽咽起来。
宇文斯贤叹道:“说到底,只怪阿贤出现得太晚了,若我早一点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若我出现在你未回到都城之前,想来我们的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谁说不是呢?但是若按你的说法,也是不可能的,我未回都城之前那是在宝真寺里修行啊,若你和我在宝真寺相遇,我们遭遇到的阻碍只会有加无减。那可是佛门重地,对男女大防看得比任何事情都严格。”
“我这不是看你难过,想尽办法安慰你的嘛,别太当真了,也别太难过。”
“嗯嗯,我知道我一难过,你就会更难过。所以我不哭了。”
“你听,现在外面的雨势是不是开始小了点呀?我们的衣服也快要干了,现在烤着火,我没有刚才那么冷啦,谢谢你。”
宇文斯贤听到谢妡竹这么说,也抬眼看了一下山洞外面,好像雨点是小了很多,刚才如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