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岔，”慕司宸白她一眼，“我会忘。”
“那你先告诉我，你那时候过得苦不苦？”楚绵不放心。
“实话说有些辛苦的，”慕司宸说，“爷爷有意要磨练我，所以我吃得苦，是兄弟们当中最多的。”
“你也真是不容易，”楚绵安慰他，顺手递给他一串烤板筋。
她算看出来了，眼前这男人的冷厉不是天生的。
是一层层磨练出来的，那些磨炼，她想象不到。
“十五岁那年，”慕司宸重新开始，“我在国一个特种部队密训，有次执行野外生存任务，我陷入了绝境。”
楚绵紧张地抬起眸看着他，“是被毒虫猛兽围攻了吗？”
“你当是看国丛林大片？”
慕司宸嫌弃地说，“我是饿得，我实在不想吃那些蛇鼠昆虫，于是我吃了一把野果子，结果中毒了！”
“啊！”楚绵叫起来，“那可糟糕，解不了毒人会死的！”
“那你现在面前坐的是鬼啊？”
慕司宸正陷在回忆里，又被她打断，满脸不悦。
“对不起，我又错了！”
楚绵赶忙双手合十，向对面的男人点了点，算给他给道歉。
后面又跟上一句，“您怎么能是鬼，您是谪仙！”
慕司宸白她一眼，继续讲。
楚绵也拿烤土豆片塞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又秃噜了。
“眼看我疼得开始失去意识了，我也没找到能解毒的草药，我就躺在了草地上，眯着眼看天。”
“天空的一角挂着晚霞，很漂亮，五颜六色的，我就想我是不是要死了，要去天堂了吗？”
楚绵嘴里发出“咝”的一声，显然是紧张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土豆片也咽不下去了，直愣愣看着慕司宸，听他有没去天堂。
“然后我应该是昏迷了，迷迷糊糊里，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儿，也就十岁的样子，她长得挺白，婴儿肥，大眼睛，扎着两条麻花辫”
“”慕司宸边回忆边讲，“小女孩晃着我的胳膊说，慕司宸你不能死，你赶紧给我醒过来，你长大了还要娶我呢，你现在怎么能死呢”
“然后神迹一样，我又睁开了眼，眼前哪有什么小女孩啊，那只是我的幻觉。”
“但是昏迷之前，我可能疼得在草地上连滚带爬，所以滚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眼前生长着一大簇很奇怪的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觉得这草能救我，我没命地往嘴里薅，一大把一大把地吃终于我连吐带呕，把肚子里的毒果都吐空了，捡回了一条小命。”
楚绵额角已经滴下汗来，看慕司宸没再说话，她试探着，柔声问，“讲完了吗？”
“嗯，”慕司宸点头，“讲完了。”
“那后来呢？”楚绵认真地问。
“什么后来？”
“那个小女孩儿啊，”楚绵说，“人家说你长大了要娶她的！”
“你脑子被火烤了？”慕司宸满脸嫌弃，“不说了那是幻觉？”
“但是你说得好形象啊，”楚绵说，“十岁左右，挺白，婴儿肥，大眼睛，麻花辫。”
“后来我发现这种样子的小女孩，在国内满大街都是。”慕司宸说。
楚绵想了想，不由点头笑了。
“可不是，我和姐小时候都那样扎辫子，邻居家的小女孩也是。”
慕司宸就眸光深深的，使劲端详了她几眼。
“可惜了，”楚绵摇头叹息，“这要是真的，我真想听听你后来的浪漫爱情故事呢！”
“后来的浪漫故事有啊，”慕司宸说道，“就是打那之后，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孩的样子，眼里再也容不下现实中的任何一个姑娘，这也是我厌恶苏悠悠的原因，所以我不是铁了心要丁克，我是没有找到梦中的那个人！”
“那你完了，”楚绵笑了起来，“梦中的人往哪儿去找啊？你是不是要被一个梦，耽误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