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她不喜欢那种争抢较劲的氛围,感觉很压抑。
不过这回她也想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进步,不和任何人比。
书杳按照习惯直接锁定了红榜二十名前后看名字,慢慢扫下去没有,她松了口气,这才往上看。
第十五名。
她看着分数那一列,却没有半分轻松。
这次红榜前二十名都过了900,她后面的人都仅有一两分的差距,咬的很紧。而她和前一位却差了五分,越往上差的反倒多些。
书杳下意识继续往上看,许灿星这次排名第八,947分。刘嘉怡排名第三,976分。而最顶端那个加黑加粗,特地标榜的名字也毫不陌生。
沈周懿,1010分,足足多了她一百分,也是全年级唯一一个过千分的。
她在心里快速的算了一下,这就相当于1050总分的卷子,他每一科平均扣分只有四分。
之前有人说他是一中杀出的汗血宝马,他可以以绝对实力碾压其他四个王牌中学的“杀手锏”。
那时书杳并不关注这些,还没有什么实感。往往只能听见他又拿了第一,却并不太清楚他的成绩,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成绩,以及他和其他所有人之间拉开的鸿沟。
书杳感觉呼吸又开始加重了,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来袭,源源不断。
是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她在努力的时候,别人也在努力呢?
她也不是他们那样的天才,没有什么天分。她应该更努力一些才对,她不可以松懈。
偶尔起的一些松快念头,又瞬间如绕好的弦,随之绷紧。
旁边女生也已经看完了排名,重新挽上书杳的胳膊:“杳杳,你真的好厉害啊,考的真好,都破九百了。”
书杳垂眸低喃:“没有。”
她一点都不厉害。
比起别人,还差的太远了。
书杳有时候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态,就像她可以泰然自若的劝说叶九洋好好学习,不要和别人作比较。但到了自己身上,她却总控制不住的希望自己能好一点,再好一点,看到其他人的优秀她不嫉妒,但是真的实打实的羡慕。
她偶尔会想,如果她是一个健康的人就好了。
那样,她会不会和别人的差距,就可以小那么一点点?
偏偏她不是。
常年落锁的小抽屉安静躺着一本残疾证明,即使她不常打开,也能收到它无时无刻的提醒。
她努力的消化着负能量,却又很难不被它影响。
—
许灿星生日就在最近,她的生日书杳再怎么说也不会缺席。为了那短暂的一天休息,她前面一整周每天都在给自己加量练习,就好像放松一分钟都是犯罪。
许灿星每年生日总维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租一幢别墅,用来办自己的生日派对。她的朋友总是很多,可以将一整层都挤的满满当当。
这被她称作“保留节目”,而今年也不例外。
虽然每年的生日总是卡在学期结束之前,让人没法儿彻底尽情释放,但她也总能挑个空出来,哪怕提前或者延后那么两天过也无所谓。
书杳则和许灿星截然相反,她朋友少到掰着手指就可以数清,她也不怎么热衷于过生日。
别人给她过她会开心,如果别人不记得,又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亲自和她说那声“生日快乐”,那也仅仅会失望一瞬间就好。
就像父母,他们已经好几年只留下了礼物、便签和微信语音条,即使是她生日,他们也连面都见不上一次。
这学期几乎要结束了,书杳都没机会见面问他们一句“忙吗”又或者“累吗”。自从长大之后,一家四口的相处时间是越来越短暂了,短暂到书杳很想去改变,却也只能眼睁睁妥协。
许灿星生日排场向来大,她自己懒得布置,大手一挥找了“专业团队”一手包办。最后大概是为了给自己点儿参与感,她抓着书杳和叶九洋陪她吹起了气球。
书杳吹好了一个气球,还不等打结,许灿星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拦住了她的动作:“诶,杳宝,你别,你让豆浆打结。”
叶九洋吹的正投入,抬头的瞬间眼里还有迷茫,不过当视线转到书杳身上时,立刻明了,伸手欲把她手里的气球拿过来:“是,杳啊,我来就行。”
书杳忽然沉默下来,看着他们俩。
手里的气球刚转了几圈,留出了一段用来打结,这样气也不容易跑。叶九洋捏着那段打结处,示意她松手:“我拿远点儿打,别抠破了。”
心中有些说不出的低闷,书杳无缘来了些情绪。正因为恰好清楚他们是为了她好,那种小情绪作祟与理智的拉扯就更让人难受。
她抿了抿唇,手上加了点儿力度,将气球两端都压紧了些。而后,略显郑重的开口:“星星,豆浆,我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这话一出,两人同时愣住。
书杳敛敛眸,压抑住情绪,语气重新缓和,又抬眼笑:“让我来吧。”
其实有很多这种时候。他们也好,学校里的同学老师也好,他们对她大多都是善意,她感受得到。
偏偏也是这种善意,让她更加觉得不知所措。
区别对待是很明显的,对一个人好是如此,不好也是如此。可她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需要这种另类,也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渴望一视同仁。
她希望所有人都可以用任意的,自由的态度对她,无论讨厌还是喜欢,她都欣然接受。
许灿星反应过来,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无措的情绪:“杳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书杳朝她弯弯唇,少有打断了她的话,没让她继续解释:“没有,我知道的。我会注意手上的力度,你买的气球质量也很好,不会突然爆掉的。”
叶九洋渐渐松了手,还把自己手上那个没打结的气球也递过来:“那你来。要不后面我吹,你来打?”
书杳快速打好了自己那个,随意扔到一边,从容接过叶九洋手里的,笑道:“好。”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使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