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婕妤猛地扭头看向婉玲,眼底掠过一抹狠意:“是谁?”
婉玲恭敬地跪在地上:“回小主,那日小主出事后王爷便派人去查,查到了修葺安华殿的工匠们都收到了一笔银子,而给银子的那人,是周丞相府里的一位老嬷嬷的远房侄女,王爷说,叫您理智些,别同皇后娘娘对上。”
苏婕妤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猛地摔在了地上。
那镯子成色极好,而现如今却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婉玲跪在地上不敢躲闪,那镯子便直愣愣地摔碎在她面前不过一掌之处。
苏婕妤眸色深沉地看着远处:“起来吧,刚入宫你先下去收拾收拾,明早再来伺候。”
婉玲恭敬地应了声是便走了。
皇后……
苏婕妤闭上眼睛,端过一旁的汤药一饮而尽。
三日后,皇后给出了彻查结果。
说是那修葺安华殿的工匠贪图钱财,合伙把原本的木头材料换成了品质低劣的木头材料,但是为了防火以及久用,便在外头刷了一层桐油。
这才导致当时的火起得格外快。
这话说的有些不大合理,可皇后查出来的结果便是如此。
更何况那些工匠家里的确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银钱。
瞧着倒是很像贪污的银子。
苏婕妤平静地接受了皇后的说法,并且起身道谢。
皇后目光温和地看向苏婕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婕妤,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婕妤挂着一张笑吟吟的脸:“臣妾多谢皇后娘娘金口玉言。”
皇后看着苏婕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面露心疼道:“听闻你后背也还有伤口,如今可好些了?”
苏婕妤笑吟吟的:“劳皇后娘娘挂念,背后的伤口较浅些,已经愈合了。”
皇后微微颔首,转而担忧道:“那便好,只是你这手上的伤口,只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当时太医也说了,伤口有些深,怕是要留疤”
苏婕妤轻叹了口气:“臣妾捡回一条命,已然是天大的福气,哪里还敢奢想其他的。”
“要不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呢,不过你如今在养伤,怕是也伺候不了皇上了,这样,本宫做主先把你的绿头牌撤下三个月,三个月后再给你挂回去。”,皇后一脸温和关爱的看着苏婕妤。
苏婕妤垂眸,没有任何不满地应了声:“是,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临近年关,腊月二十五的时候孟祈安已经封了印,除了一些非常紧急的折子,其余奏折一律等年后开封了再看。
所谓封印就是每年的腊月,皇帝会根据钦天监的推算,择吉日举行封印仪式,以示休息,开始他们的春节假期。
封印的时间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左右,而开印仪式则在第二年正月二十日左右举行,这期间皇帝不处理政务。(来源于百度)
是以这几日宫里的嫔妃都卯足了劲儿想得宠。
其中自然包括玉芙蓉,虽说皇上如今待她更为特殊。
可有杨氏前车之鉴在,她又怎么能学杨氏一般不停地消耗皇上的感情?
俗话说得好,感情都是相互的。
玉芙蓉这几日费了些心思同方常在学了一道糕点,做好后便给孟祈安送了过去。
而孟祈安也十分给面子地叫玉芙蓉留宿了。
临近年关,皇后倒是越发繁忙,连带着周美人也忙了起来。
皇后向来不屑于拉帮结派,再加上宫权都在皇后一个人手里,是以这几日皇后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变成三个人。
周美人自然是被拉过去帮忙了。
翌日,玉芙蓉便被门口的鞭炮声吵醒了。
正想训斥两句,却想起了这里不是她的承乾宫,而是孟祈安的太极宫。
说起这鞭炮声,这也是宫里过年的习俗,自腊月二十四以后,皇帝从寝宫出来,每过一门必鸣爆竹一声,以增添节日的气氛。
玉芙蓉迷迷糊糊地支愣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鞭炮声,这才睡了回去。
今儿个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再有四天便过年了。
玉芙蓉眯了一会儿便起身更衣,还是要给皇后请安的。
到了凤仪宫时,她倒是难得的早到了些许。
看着坐在位置上已经换上了新衣裳的嫔妃们,玉芙蓉撑着脑袋出神。
她的新衣服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皇上赏了不少布料,制衣局那边也不敢怠慢她,是以她的衣裳是最早的那一批。
而一些不得宠的嫔妃,则是这两日才做好。
过了一会儿,慧妃穿了一身赤红石榴长裙走了进来。
玉芙蓉一下子便被慧妃吸引了目光,不得不说慧妃这样明媚张扬的女子,是格外的适合红色。
那通身的气派尽显高贵又透露着几分难以压制的野性,如墨一般的长发用一支长长的剑簪盘起,发髻上吊坠着珍珠串成的小花朵,瞧着便格外英气。
玉芙蓉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慧妃。
她觉得慧妃很适合这一身红色,从前极少见慧妃穿得这样明媚鲜活。
如今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慧妃刚坐下,皇后便出来了,众人起身请安。
皇后笑着坐在了凤椅上,柔声道:“都坐下吧。”
得了吩咐众人这才落座。
“慧妃,倒是难得见你穿得这样鲜艳,甚是好看。”,皇后笑盈盈地看向慧妃。
慧妃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欠身:“谢皇后娘娘夸赞。”
说完便没有再说话了,皇后也习惯了慧妃的样子,便把目光转向了底下的一众嫔妃。
尤其是,玉芙蓉身上。
皇后看着玉芙蓉,笑道:“似乎瞧着荣嫔圆润了些许?”
玉芙蓉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笑道:“皇后娘娘把宫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臣妾在皇后娘娘庇佑一下,自然是被养的珠圆玉润。”
其实并不是,而是最近鲜少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