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露出难色:
“此物复杂了一些,做是能做,都是整根的原木,耗费甚大。”
陈之修豪爽道:
“钱的事不用你担心,只要你能做得出来就行。”
转而道:
“我招的木匠和铁匠都听你们安排,尽最快速度打造,一个月内,能做多少做多少。”
“做得好了,我帮你们废去奴籍,还你们自由。”
二人大喜,拜倒而去。
陈之修转而吩咐宋磊达:
“雷达,从今天起,你秘密采购硫磺、硝石、木炭等物,有多少要多少。”
“硝石市面上可能比较稀有,我这里有制硝的法子,你去找一些奴仆去做。”
“切记,千万保密!”
宋磊达疑惑:
“少爷,你买这些有啥用?”
陈之修笑了笑,问道:
“你相信你家少爷我能招来天雷么?”
“我不信!”不等宋磊达说话,陈之修抢先说道。
宋磊达被噎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陈之修:“”
时间一转,二十天之后。
澶州晋王府。
一潭池水清澈如画。画中,荷花亭立,假山层峦。
两根竹竿微微下弯,两根细线垂于水面。
细线晃动,掀起阵阵涟漪,模糊了这幅美丽的画卷。
晋王和欧阳蠡相隔数步而坐。
手握竹竿,时不时上提。
二人身后,赵恩站立不动,如同松柏。
周馨兰百无聊赖,蹲在地上,看着蚂蚁。
忽的,细线绷直,晋王手中的竹竿拉弯。
晋王神色一喜。
不时,一条蹦蹦跳跳的鱼儿被提了上来。
将鱼儿取下,晋王笑着转头:
“远离钩心斗角的朝堂,这份惬意的生活,真让人不能自拔。”
欧阳蠡扶须一笑:
“晋王殿下是人中之龙,潜龙在渊,早晚有冲天而起的一天。”
“如今天下,风起云涌,这样清闲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晋王点了点头,嘴角带笑:
“所以我要多谢欧阳先生,不然已经卷入朝堂斗争,哪里会有这份清闲。”
片刻后,欧阳蠡也中了一条鱼,面色大喜。
将鱼儿放入木桶,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向晋王:
“晋王殿下,自上次与陈小友赌约也有二十天了,粮草备齐了么?”
晋王自信一笑:
“当然,近些日子,整个澶州的粮食价格都被我买涨价。”
“到时候出手,怕是只能保住本钱。”
欧阳蠡:
“既然已经备齐,相州也没传来消息。”
“此次赌约,是我们赢了。”
晋王:
“哈哈哈,自我们认识陈之修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输,没想到就输在我的手里。”
欧阳蠡:
“年轻人挫一挫锐气也好,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周馨兰起身,小跑上前:
“爹爹,陈公子确实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太狂妄了。”
“少了些谦谦君子之风。”
“若是能和别的才子一样,文雅谦逊,就真是完美了。”
说罢眼神渐渐涣散,似是在幻想什么。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打破了这份闲适的氛围。
“报!”
“晋王殿下,大事不好!”
进来的亲卫全身着甲,小跑进来,哗哗作响。
晋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不是说了钓鱼的时候,不要打扰么?”
没想到,当今大威朝堂堂晋王,也是一个忠实的钓鱼佬。
亲卫单膝跪地,语带慌乱。
“晋王殿下,十万火急!”
晋王疑惑,肃然开口:
“说!”
“刘宗大军沿浊漳水东出,已经攻取相州!”
“什么!”
晋王和欧阳蠡丢下鱼竿,豁然起身。
赵恩和周馨兰面色震惊。
四人齐齐看向亲卫。
亲卫得空,狠狠喘了两口气,接着道:
“刘宗大军于三日前,夜晚突然出现在相州城外。”
“相州守军猝不及防,已经失守了!”
“快,拿地图来!”亲卫说罢,欧阳蠡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亲卫吩咐。
很快,一张大威朝的地图被拿了过来,摊在几人面前。
几人目光同时锁定地图上,相州的位置。
眉头深深皱起,不发一言。
良久,周馨兰缓缓开口:
“爹爹,还真让陈公子猜着了。”
“他运气真够好的。”
赵恩茫然摇头:
“这这如何可能!”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人物!”
“他是如何做到的。”
晋王沉思后,惊疑不定,缓缓开口:
“馨兰,你觉得他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么?”
欧阳蠡眉头挤成一个川字,眼神深邃: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刘宗动向,而后想应对之策。”
周馨兰疑惑:
“动向?陈公子不是说他要南下澶州么?”
赵恩点头:
“是呀,欧阳先生,难道他还会去其他地方?”
欧阳蠡看着地图,微微摇头:
“相州以东,一马平川,乃是粮草丰沛之地,下一步去哪,没人能猜到。”
晋王点头,脸色更加凝重:
“确实,若是刘宗来澶州还好。”
“我三千亲卫,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