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在火光中不停惨叫,四散奔逃,溃散。
就连后方列阵的步兵都不自觉后退。
弓箭手中不知是谁率先说了一句:
“这这是妖法。”
‘妖法’这两个字便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整个军队。
不少弓箭手惊恐地大喊:
“不好,是妖法,一定是妖法。”
而后向回逃跑,直直冲击自家军阵。
短暂愣神后,军阵中的参将反应过来,大喊:
“擅自后退者杀!”
督战队迅速前出,朝溃退的弓箭手杀去。
接连好几名弓箭手被砍倒,鲜血流了一地。
可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这种成建制的溃败。
最后无奈,参将只得下令撤军。
一声鸣金,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
刘宗大军如潮水一般褪去。
城头上的重甲兵,看到这一幕,直接愣神。
心里既震惊又绝望,再没了半点反抗的意志。
此时,护卫队中高声的呐喊传来: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心头那一点对生的渴望占据了主导。
“当啷当啷!”
刀剑被重甲兵丢到地上,纷纷投降!
北城的敌军后撤,其余几面城墙的敌军也跟着退了下去。
半轮血红的太阳渐渐隐入天际。
整个澶州城的城头之上,硝烟弥漫,尸体满地。
到处散落箭矢,刀枪。
城头上的所有重甲步兵,除去被消灭的,一共俘虏了五百多名。
护卫队的少年们脸上,被烟熏黑的脸庞上混杂着鲜血。
已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斜靠在城垛,还有的相互搀扶。
都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绽放胜利的喜悦。
“退了!敌军退了!”
“我们赢了!”
周馨兰趴在城垛上,兴奋喊道。
晋王脸上也满是污秽,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口中小声重复:
“是啊!我们赢了。”
欧阳蠡最先反应,拱手问道:
“陈小友,这投石车为何物,为何能将酒坛扔得如此之远?”
“还有这酒,为何能如此易燃,竟然比火油还好用!”
周馨兰也不自觉露出崇拜的目光问道:
“难道真的是妖法不成?”
陈之修笑了笑,道:
“这个嘛保密!”
心道:
“这种跨时代的武器,谁能告诉你?”
周馨兰原本一脸期待。谁知陈之修来了个保密。
立刻就撅起来小嘴,不满道:
“切,小气!”
“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知道呢!”
欧阳蠡也是愣了一下,道:
“这是小友的秘密,是在下孟浪了。”
说罢还抱歉地拱了拱手。
陈之修如此大才,想必家中定有什么传家的兵法战策,这些都是不能外传的秘密。
欧阳蠡笑着看了一眼几人,接着道:
“刘宗大军没了云梯,想必澶州城是守住了!”
晋王听到这话,又微微皱眉,问道:
“可是,这样一来,滑州怎么办?”
欧阳蠡一听,眉头微蹙。
是呀,刘宗攻不下澶州,如今只能掉头攻滑州。
滑州城内只有晋王两千余名铁骑,比澶州的守军还少!
赵恩的能力不如陈之修。
他能守得住么?
几人心头同时升起一片疑云。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所以,不能让他走!”
几人同时望向声音的主人,欧阳蠡问道:
“陈小友有什么办法。”
陈之修自信一笑,淡淡开口:
“明日就见分晓!”
接着道:
“欧阳先生,麻烦您晚上安排城内青壮清理城墙,安置伤员。”
“世子,麻烦您晚上清点武器装备,将今日缴获来的盔甲集中到一起。”
两人拱了拱手,表示领命。
随后离去。
周馨兰离去的时候,还轻轻哼了一声。
显然对陈之修吊他胃口,很是不满。
晋王在一旁问道:
“陈先生,我该做什么?”
陈之修走近几步,一脸严肃道:
“晋王殿下,您将今日的重甲集中到一块,选一些可用的,再从四面城墙上,抽调三百名强壮的护卫。”
“从今日开始,什么也不做,专门负责训练,睡觉!”
晋王不解:
“这是为何?”
陈之修道:
“晋王不用多问,只要记住,这么做,是为了取刘宗的狗头!”
“这”晋王愣了半晌,再没多问。
戌时一刻。
刘宗大帐。
坐在主座上的刘宗,听到战报,勃然大怒。
将面前的案几推翻,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大步上前,抬腿一脚,将面前跪着的参将踹倒在地。
大骂:
“废物!”
“你们全是废物!”
下方,其余参将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更低,一言不发。
“三千精锐,那可是整整三千精锐!”
“半天时间,全军覆没!”
“锃!”
刘宗从腰间拔出宝剑,朝着一名参将挥砍过去。
“作战不力,我要杀了你!”
其余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