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黄驹显然并不信服,只是随意道:
“我不在意你们的可信度,我只在意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很简单!跟高佬全和断指彪一样,借助你们的势力护住我们在黄村的周全。”
我认真道。
“那听起来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大,那就按你们的去办吧。”
黄驹没有过多思索,直接就答应了我们。
我不由一愣,完全没想到这比处理前两者还要简单。
随后我们与黄驹道别,董叔仍然在回味当中。
“呵呵,这个老人家有点意思。”他笑道。
“是个洒脱之人,我实在看不透他,确实跟传闻中一样神秘。”我点了点头。
“黄驹一定,剩下两人只要被我们烧起一把火就能一同搞定了。”
董叔突然道。
“什么意思?高佬全和断指彪不是已经和我们交好了吗?”
“你太单纯了,这两人唯利是图,只要我们画的饼没喂到他们嘴里,他们就永远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只能征服他们!”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感觉隐隐不安,因为我们似乎树敌越来越多。
“回去吧,胖子应该已经从断指彪的工场回来了。”
董叔说道。
断指彪的工场,一直是我们计划的关键一环。
因为我们需要借高佬全的手,去针对断指彪的工场。
如此一来双方必将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回到出租屋,刘胖子已然坐在客厅。
此时他大口喘着气,往嘴里猛灌白开水。
“胖子,怎么回事?”董叔询问道。
“那工场,不对劲!我差点没命回来了!”刘胖子惊恐道。
随后他简单描述了自己的亲眼所见。
位于黄村最北边的工场,出门就是城际高速,交通可谓异常便利。
而那工场外表挂着个养鸡场的招牌,刘胖子蹲了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两三辆货车进出。
连他也不由吐槽,到底是什么鸡能发育那么快,一天出货个两三趟。
当刘胖子靠近工场时,便见大批木箱被卸下,里面清一色铺满了防摔的禾草。
听到这里,我们几人顿时都生了心眼。
我们土夫子对如此包装方式颇为敏感,显然是装载古董的,而且是不见得光的土货。
“货到都卸到哪了?”董叔这时问道。
“都搬进工场了,但那工场就只有个二三十平的房子,外头院子搭的全是棚,根本放不下几车货。”
刘胖子分析道。
“看来里头有地下室。”我猜想道。
“把货挖出土又带入土,用业内话来说叫回锅肉,是南派盗洞者的作法。”
董叔说道。
“没错,我在院子里的角落看到了大量干燥剂和墙刀,显然是南派盗洞的工具。”
刘胖子补充的这一句,让董叔不由瞳孔猛缩。
“董叔怎么了?”我问道。
“如果断指彪私底下是南派人士,也就是我们的同行,随时都会看出我们的身份。”
这情况似乎非常棘手,董叔也久违地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
“可是知道我们是北派,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解道。
“傻小子,南北派素来不相容,要是还让对方知道我们在套路,怕是形同水火。另一方面人家藏了这么大一批货在地下室,得知有支北派在村里,还能让我们继续待下去?”
刘胖子没好气道。
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可是胖哥你刚刚说差点没命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别说了,那群家伙有炝!一看就是搞黑货走私的。”
刘胖子没好气道。
“又是走私……汪楷佳为走私古董的石中阳办事,现在又要征收黄村,而同样走私的断指彪,大仓库却在黄村,总感觉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董叔依靠在太师椅上,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
我也感觉这些线索之间互有联系,甚至石中阳和断指彪算是同行,可能还互相认识。
“董叔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计划进行吧,先把工场的事透露给高佬全,让他把断指彪给动了。”
我提议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趟这浑水了,直接离开广城这个是非之地。”
董叔无奈道。
所谓打铁要趁热,随后我们就将工场的信息告诉给了高佬全,那厮一听顿时干劲十足,嘴上不断说着一定要让断指彪好看,付出代价什么之类的狠话。
即便我们提醒他见好就收,别把事情闹大,他也只会说让我们别管。
论目前的牌面实力来看,高佬全是搞发廊,开鸡窝的,硬实力一般,人手倒是充足。
但只凭断指彪手下有炝这点来说,高佬全就落后太多了。
想罢我们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双方会两败俱伤。
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完全低估了高佬全的疯狂。
是日晚上,熟睡的黄村人被阵阵敲锣打鼓声吵醒。
我从床上爬起来往窗外一看,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黄村。
“着火啦着火啦!”
“哪些人这么大胆!竟然专门烧断指彪的赌档!”
“不用猜了!肯定是高佬全干的!就他一个跟断指彪水火不容。”
外头的路人议论道。
我心头一惊,寻思高佬全这闹得也太大了。
黄村的躁动将我们大家都惊醒了,下楼一看,众人皆是忐忑不安。
“不对劲,我们把工场告诉给了高佬全,可是他不烧工场,反而烧断指彪的各个赌档,这是图什么?”
刘胖子迷糊道。
董叔此时眼神凝重,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断指彪的赌档平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