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听话地躺下,伸手抹了抹嘴角,手指上,是红红的鲜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有我在。”
散兵俯视着她的眼睛,视线交汇于一处,忽然发现那明眸如此清澈见底,宛如一池淡蓝紫的水,他几乎都能在里边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小心开了个无聊的小差,散兵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
他轻拿起她胸口的砗磲真珠,粗略打量一番,寻思那帮不知死活的野伏众,竟将他精心打造的圣物折损成这模样。
“它可以缓解我的病,”奈奈盯着他拿在手里的砗磲真珠,“但被人弄坏了,要去一趟海祇岛……”
“这不是病,是「咒」,”散兵沉沉一笑,“何须去海祇岛?你乖乖躺着别动,给我几分钟。可能会有点疼。”
砗磲真珠本来就是他的东西,能修复此物者,世间唯他一人。
散兵将手覆在她胸口上,手底漫出的紫光宛如涓涓细流,丝丝萦绕而入。
根本无须几分钟,黯淡的挂坠顷刻间被注满了生命力,盈盈紫光如水充沛。
奈奈错愕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尽量地放轻了动作,并不明显的痛觉,很好忍受。
“小黑……你,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哦,咒术而已,略懂略懂。你别多问,且起身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奈奈坐起来,试着揉揉胸口,讶异道:“诶?一点都不疼了。”
“嗯,不疼了就好,”散兵眼底一沉,抬起头,食指指了指她胸前的砗磲真珠,“如果今后有人敢再碰你这个东西,记得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怎么样?”奈奈随口一问。
“会让他付出代价。”
好吓人的语气。
奈奈脸上笑容消失,不明白他此刻的咬牙切齿从何而来。
她脑子昏沉沉的,额头发烫,被折腾了一宿,着凉了。抬起手摸了摸额头,蹙起眉:“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散兵被打断思绪,心不在焉地看向她,什么是发烧?
“嗯……”奈奈心想,像散兵这么强的人肯定没生过病,他哪知道什么叫发烧,为了向他解释清楚,只好掀起自己的刘海儿,拿起他的手覆盖在自己额头上,“是不是很烫?”
散兵一动不动,依旧是面无表情。
估计他用手感觉不出来,奈奈放开他的手,指指自己的额头:“你用额头贴过来,就能感觉到了。”
散兵看了她一会儿,往前坐坐,双手捧住她的脸,把额头和她贴在一起。哦……原来,脑袋温度比正常温度高,就叫发烧吗?
他在心里鄙夷地嗤了声,人类这种生物,真是脆弱。
奈奈眨眨眼,近距离和他对视,正想暗示一下「明天能不能帮我买点退烧药」,忽然感觉对方捧着自己脸蛋的手稍用了点力,脸更贴近了些。
在他吻上来的前一刻,奈奈急忙抓住他两只手腕,挣脱开,往后退去。
“你,你要干什么?”她靠在床头,惊慌失措地睁着疑惑的眼睛。
“没什么。”
散兵坐了回去,抱起胳膊,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他刚刚的确想故技重施,把上回将她摁在墙边时做的那件事,再做一遍。
没什么其他目的,单纯只是想再试一下,这样的话,会不会真如那个愚人众士官所言,能让对方今后更听自己的话。
奈奈神情凝重地呆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吃力地解释:“愚人众的执行官每天都在处理各种大事……「不食人间烟火」,对吗?你应该不知道吧,亲吻,是恋人之间专属的亲密举动。普通朋友……不可以。”
恋人?那么今后是否要……
散兵垂垂眼睛,毫无情绪波动,只觉得人类社会的法则既麻烦又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