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风进去考场,生怕她在附近憋的无聊,早提前在周围的游戏厅充了一百个币。
“我一会儿来接你,不要乱跑知不知道?”
祝平安点头努力憋着笑,他这个样子,像是把她当小朋友似的呵护。
直到安静的坐在了静如烟渺的考场,江肆风反而格外平静,他第一回体验到了有人等着的淡淡期待和愉悦。
天赋很多时候只是入门的小小门槛。
他平静的写完了每一道题,连最后一道压轴题,也轻轻从手里飘过去。
对的人一定站在她的前途里。或许今天,你会说他前途未卜,可是某一刻,江肆风早已站在了她的路上,是一定要和祝平安走下去的坚定。
直到出了考场,隐约有广播的歌曲从不远处而来,薛之谦《认真的雪》。
白色素缟长裙掩不住清水芙蓉之姿,她轻轻的旋转,白色的裙摆眩晕了他的视线。
有小朋友闹着给祝平安洒花瓣,粉白的花瓣沾上了她的裙摆。
这一刻,竟真的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江肆风一动不敢动,看着轻盈的雪花飘到了她的肩上。
“雪下得那么深 下得那么认真……”路过的行人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到,停下脚步拍起手来。
他好像,在这个大雪天醉了。
才会那么几步路走的跌跌撞撞。
祝平安停下脚步,提起裙摆从高台上往下走,穿过纷杂的人群笑着奔向江肆风。
身后的小孩儿鼓起掌,蹦跶着喊,“仙女姐姐跳舞啦……”
“送你一句话。”雪花坠落下来,在青丝上如蝴蝶在起舞,江肆风听见她轻声开口,格外郑重认真,“我觉君非池中物,咫尺蛟龙云雨。”
不管是以祝平安前世的记忆还是其他,她知道这个少年以后会是叱咤商场的江总。
或许现在的他看前途渺茫,甚至时常觉得靠近她都是奢侈,但将来的江肆风,一定不会差的。
江肆风伸手揭掉了她睫毛上的雪花,嘴角轻轻上扬,英挺的眉眼似乎要融化在柔情里,心脏软的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在变相的鼓励他呢。
“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我现在这么糟糕,成绩总在班里吊尾车,唯独你告诉我,我觉君非池中物。
他今生要怎么忘记这么一个人呢/
祝平安被一只大手猛然一拉,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磕的鼻尖有些痛,“欸……?”
他垂着眼眸,眼底泛起潮湿,伸手接过雪花。
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谢谢,谢谢小满,我能记一辈子了。”
往年的江宜想看雪都没有,没想到今年,大雪纷飞。
祝平安拍了拍他衣服上的雪花,仰着头好橡承诺一般,“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大雪纷飞的冬天的。”
他闻言,把人抱的更紧,恨不得融进骨血。
竹影晃动之间,墙上多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安长风喝了口茶,看到来人一身军绿色军服,五官凌厉,皮鞋在地上擦出声响,
“烟安啊,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儿了,坐坐。”
祝烟安摘了手套,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安叔,少装,我为啥来你不知道。”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安长风先一步败下阵来,“你退居二线,过几年消停日子不好啊。”
祝家这两孩子从小他看着长大,说实话身世还是蛮可怜的。
祝烟安看了他一眼,眉头屏着,指尖轻敲了下烟灰,好半天才说,“过几年退吧,回去陪小满。”
“上尉还不够,哦非得再挣个一等功,去跟阎王打一架?”
他胆子大,心却细,执行任务一般都不要命一般,安长风一颗心都操碎了。
“打输了你让小满怎么办?”
祝烟安揉了揉眉心,光影打在鼻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钝钝的。
他又想起来前段日子祝平安红着眼眶问他能不能换份工作,这么多天一直在欺骗她,心头不自觉就涌上愧疚。
有年轻的文职小姑娘正好进来送文件,看到里面叠着长腿抽烟的男人不自觉看呆了。
后知后觉的脸红,文件也掉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捡。
制服笔整,袖口弯曲出来的褶皱都是禁欲迷人的,她不禁心跳如鼓,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会长的男人?
祝烟安也没怪人,反倒弯腰捡起了文件,指尖衔着烟笑,“慢点,安局又不吃人。”
姑娘脸红的抬不起头,哪里是因为害怕什么安局啊……
安长风看了直笑,等人走了才问,“怎么想啊。”
“什么怎么想?”
“哪个姑娘看了你不脸红个三四天?没结婚的打算?”
祝烟安不自觉眼前浮现过一个人影,被烟呛到了,“咳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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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翩跹而至。
今年大概率也跟往年一样,祝烟安陪着小满一块过,两个人守着一栋空城的既视感。不过也不至于太孤寂,烟安带着妹妹四处溜达,到处蹭饭。
屋外鞭炮声就没断过。
祝平安躲在窗帘后面拨通了某个人的号码,紧张的小脸通红。
嘟的一声。
江肆风低低的声线传过来,“小满啊,新年快乐啊。”还没到12点,他还舍不得浪费一个打电话的机会。
没想到她先一步打过来了。
他其实也抱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了。
祝平安听他那边好安静,甚至连春晚的声音都没有,不由得握紧了手心,“江肆风,你……一个人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们也都有新的家庭了,江肆风索性也懒得过去凑热闹了。
一个人过大年三十也是过嘛,一个晚上罢了。
他这些年也快习惯了。
祝平安听了,半天都没说话,鼻尖都红了一瞬,他们怎么都这样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