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抱住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是我,我是容肆。书瑶,我来了,你别害怕,试着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心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没错,书瑶更没有错。
错的只有他。
他想起百合,罢了,百合于他是过去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要书瑶好起来,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
江轻尘在回会宾楼的路上,十分意外的见到了一位故人。白洛初。
细雨蒙蒙中,无数把油纸伞同她擦肩而过,白洛初撑着把墨竹纸伞,一眼便认出了她。
“好久不见。”他说。
天幕成了一片雨帘子,视线模糊不清,城东的角黍雨廊,许多旅人短暂停留在此处避雨。
江轻尘盘腿坐在软垫子上,披在肩上的软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几根炸毛翘起来,只显的灵动又活泼。
她是真的好奇,白洛初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的。
左思右想下,她自恋的得出一个结论来,“白大人,你不是会喜欢我吧?”
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自己。
就连东风、江瑶歌此人都没有那般的笃定。
正在给她煮茶的白洛初险些将茶洒出来,他脸色如常,语气也是克制又内敛,“江大人,您多虑了。”
这每个座位之间都会以屏风隔开,江轻尘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她又问,“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白洛初将斗方杯推到江轻尘的面前,避重就轻道:“江大人,我怎么认出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找什么,需要什么。”
江轻尘歪了歪头,眸底深处藏了一抹深意,“哦?不妨说说?”
远处人声鼎沸,这边却安静异常,白洛初做了两年的黜陟使,身上倒是没有一丝官架子,他儒雅又斯文,白皙的指托住斗方杯。
“江大人蛰伏两年,才回到定京城里,自然是要查清楚当年一事,而江大人想要找到的梁大夫,不巧,鄙人恰好知道梁大夫的藏身之处。”
他这一番话直接让江轻尘坐直了身子,她对上他的眼睛,“白洛初,你到底是谁?”
白洛初放下茶杯,脸色如常,“江大人,我就是白洛初,我的身份自是毋庸置疑,至于,我为什么跳出来帮你,一是因为江大人在两年前对我的帮助,第二点呢,是奉阳嘉公主的命令。”
靳书瑶?
江轻尘很惊讶:“靳书瑶要你帮我的?”
白洛初微微颔首,“没错。”
她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了,怎么还会分出心思来管自己?
这里理由让江轻尘觉得有些不成立。
她试探道:“阳嘉公主是靳北辰的同胞妹妹,她跟江瑶歌素来交好,为什么要来帮我?而且,白洛初,你是不是不知道靳书瑶的事情?”
白洛初只道:“江大人,这事情是两年前自你逃狱后,阳嘉公主便托付给我的,她说只要你出现,便要我把证物和证人都交给你,助你一臂之力,所以,即便现在公主出了什么事,也不妨碍我来帮你。”
他的说辞倒是没有没有漏洞可寻,可江轻尘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那便多谢白大人了。”送上门来的证人,她没有理由拒绝。
白洛初微微一笑,朝她举杯,“江大人,这么久不见,您风采依旧。”
江轻尘也举起来跟他的茶杯轻轻一碰,“白大人亦是。”
白洛初回了府邸,直接去了后院的书房,他推开门,书房里正站着一个人。
“公公。”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毓庆宫的常安,他朝着白洛初微微一拜,“白大人。”
白洛初做了个手势,“常安公公请坐。”
常安也不推辞,在他右边的空位置坐下。
白洛初正欲给他上茶,却被常安制止,他道:“白大人不必费事,常安今日来拜访府邸,想必白大人知道常安是为何而来。”
“这是自然,殿下交代的事情,白某已经办妥,那殿下答应白某的事情,不知道……”
常安勾了勾唇角,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来,放在方木桌子上,“这是您要的东西。里面记载了柳州在庆历十九年的所有的案件记录。”
白洛初眼神一亮,就要去拿那竹简。
“欸。”常安在他之前先按在了那竹简之上,他目色灼灼的盯着他,“这东西给了你,白大人莫要忘了,您答应大皇子的事情才好。”
“请公公转告给大皇子殿下,若是日后此事败露,白洛初定然守口如瓶,绝不连累大皇子殿下。”
常安笑着松开手,“白大人是聪明人。”他站起身来,又朝白洛初拱了拱手,“那便不打扰白大人了,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
白洛初命人将常安送了出去,他回过身,目色暗沉的看着那卷竹简,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四皇子府,临川从府外匆匆进来,一路钻进了书房里。
他在书桌前跪下,“王爷。”
靳北辰阖上书本,揉了揉眉心,“说。”
“按照王爷的吩咐,这几日属下派人跟踪了西凉使臣几次,我们每次不敢跟太近,也不敢跟的时间太久,那个呼延明月,确实有一位小公子不错。其余的,我们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靳北辰回想起三日前收到的那封匿名的书信,那上面指明西凉使臣呼延明月就是两年前畏罪出逃的罪臣江轻尘。
回想起在宴席中的种种,他对呼延明月的身份自然也起了疑,所以派出去几拨人跟踪。
见靳北辰不语,临川又道,“王爷,还要不要继续跟了?”
靳北辰将书本放在桌子上,语气有些冷,“先放着吧,这使臣能在定京停留的时间总共就半个月,她即便是那人,也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语气一顿,又问道,“王妃怎么样了?”
临川道:“王妃娘娘这两日精神萎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