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玄玉道:“没什么。”
羲灵靠近,小声道:“我也没想到,你昨夜和我喝了酒后,竟做了那种事。”
谢玄玉的神色倏忽一凝。
前方传来说话声,是长老走了进来,殿内一下安静,羲灵一下坐正身子,不给谢玄玉发问的机会,感觉到身侧投来的灼热目光。
谢玄玉轻声开口,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羲灵装模作样翻看书册,“已经上课了,专心听课,不要随便与我说话哦。”
谢玄玉轻笑一声。
这声含着一丝轻漫,甚至说是讥诮,羲灵听得不是滋味,仿佛是在嘲讽自己,还会认真听炼器课?
他果然是被自己忽略,心里不是舒服故意刺自己。
趁着长老开始讲课,展示炼器炉的用法,羲灵开口道:“昨夜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谢玄玉凝望着她。
羲灵来时颇有气势,但真谈及这事,到底有些心虚害羞,指尖无意识折起书卷的一角,“我也是第一次和男子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
谢玄玉:“嗯。”
“嗯什么?”羲灵说不下去。
谢玄玉道:“我让你继续说。”
坐在二人身后的谢玄玉的两个友人,宗沅与苍星洲,仿佛听到了什么骇然之事,相互对视一眼,睁大了眼。
羲灵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改变。我虽然喝多了,但未必就完全醉了,我当时没有推开你,或许出于本能还是想要接近你。你想必也是这样,对吧?”
羲灵不敢正视谢玄玉的眼睛,他的眸子总是幽深,犹如深渊一般,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所以,我不会不承认的。你今早带着猫公来找我,是要说昨夜的事,不是吗?那我们就试试吧。”
羲灵鼓足了勇气说这么一段话,她憋了一整日,只觉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移开。
谢玄玉却道:“试什么?”
这便是故意装不懂了,羲灵脸颊发热,可惜夏日脖子上不戴围脖,不然她一定将脸颊藏到毛围脖里。
她知道自己耳根一定红透了,“就试着一起上课,一起做事,一起用膳。反正更亲近更过分的事,我们也做过了。”
谢玄玉不语,只望着他。
放在平常,她必然等谢玄玉开口,但凤鸟族本就胆大,她又做错了事,相比被封了一半情骨的谢玄玉,怎么也应该主动一点。
羲灵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朝着身边人的袖摆探去,指尖勾上他的袖摆,羲灵心快跳出胸膛,就在五指要滑进他掌心时,谢玄玉将手毫不留情收回手。
羲灵无声做口型:“你害羞什么?”
谢玄玉低下头,“分明是你在脸红。”
羲灵在那双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面颊,皱了皱鼻子,道:“你都给我放烟花,和我做那种事了,有什么不敢的?”
“羲灵,谢玄玉,认真听课。”前方传来长老的声音,一下打断二人的交谈。
羲灵立马低下头看书,假装苦思书上内容。
在场目光都投了过来,羲灵少有什么佩服谢玄玉的,厚脸皮便是一个,这么多人看着,他毫不在意,若无其事,望着前方的炼器炉。
有了前车之鉴,羲灵不敢再开口。
谢玄玉也以为她会收敛,却没想不过半晌,她的手又朝他伸了过来,谢玄玉将手抽走,被她一下用力反握住,二人的指尖交缠在一起,衣袖微微晃荡。
书桌之下,隐秘攀升。
谢玄玉看那长老目光又投过来,想到等会被喊上去,下不台面的来的是羲灵,也不再动,余光瞥向她,羲灵的唇角上扬。
谢玄玉想提醒一句,她笑成这样,长老能看得出来。
少女的肌肤细腻柔滑,便是上好的羊脂玉也比不过,与他五指相握,贴得严丝合缝。
在长老转身背对弟子们时,她瞧准了时机,凑到他面前,那张红唇红艳,带着柔和的香气,就好似昨夜他们呼吸靠近的那一幕。
她欲言又止,半晌开口:“和我尝试做那事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羲灵问完就移开目光。
谢玄玉没有回话,有许久的沉默,只听得见长老在前方授课,回荡在大殿之中的声音。
羲灵想也是,她这问题太过大胆,谢玄玉不想回答也是应该的。
二人陷入了沉默中,羲灵昏昏欲睡,百无聊赖,开始翻起书册。
等到长老宣布下学,羲灵才勉强打起精神,谢玄玉已起身要走。然而在走前,他低下头,将唇瓣凑到羲灵的耳畔,薄唇一开一合。
羲灵的耳边一阵嗡鸣,久久无法回神。
谢玄玉说完后,看着她定住羞愧的眼神,唇角微微上扬,起身离开,玄袍从她手背上划过,若无其事一般,与身边友人离开。
羲灵的心潮起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因为他说的是:“觉得你,很甜,很软。”
声音低沉磁性,擦过她的耳垂,如同男子修长指尖挠着她的心。
他为什么要用很甜很软形容她?
哪里很甜很软?
那床帏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少女意识到什么,脖颈到耳根全都红透,俯趴在桌案上,埋首在手臂中,羞耻地“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