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没理会,甚至觉得想凑一顿始作俑者。
因为短信内容是:[我现在是橙子味的,来亲]
一阵穿堂风吹过来,米色窗帘微微拂动,两道视线在此交汇。
温砚眸色未动,抚上自己心口,心跳平稳。
并没有因为看陆翊礼而心跳加快。
陆翊礼挑了下眉,不正经地冲温砚笑,结果又被咳嗽制住了。
“吼,祖宗你可消停点吧,我刚才听见一会儿老爷子要来了,还有你爸也会来。”一旁彭澍侧躺支起脑袋。
话音刚落,陆翊礼神色就冷淡了下来。
温砚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摆臭脸,放眼整个陆家,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位大陆先生。
那个男人确实如约而至,身穿黑色正装,依旧风度翩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翊礼还好吗?”
只不过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穿着碎花裙,头戴编织帽,步履轻慢窈窕。
不像是来探望病人,倒像是来旅游一样。
女人跟陆老爷子聊着天,确切地说,是单方面。毕竟陆老爷子没搭理半句,反而旁若无人地跟晚霁夫人问孙子的情况。
等那个女人走近,温砚才认出来,是白老师。
自己之前上过的名师花艺课就是她办的。
“是你呀,温砚,你现在可是我的优秀学员呢。”白以柔笑吟吟的,一点没有好久不见的尴尬。
要是换做以前,温砚可能会打声招呼,可现在她如芒在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陆翊礼冷笑:“哟,什么风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给吹来了?”
他说话斩钉截铁,不拖泥带水,却也刻薄得很。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看这架势,陆翊礼今天势必就要扬了。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不能这么说,我和你爸爸八字还没一撇……”白以柔低下头,显得有几分委屈。
陆怀哲声音微冷:“翊礼,放尊重点,她是你白阿姨,前几天刚离婚没地方去。”
“哦,没地方去,去你被窝啊。”陆翊礼也不示弱,而且攻击性更强。
陆怀哲被这话一噎,再看晚霁夫人上前护儿,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半晌不出声。
前有火上浇油,后有釜底抽薪,这件事到最后愈演愈烈。
直到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众人纷纷回头观望。
陆翊礼也看了过来。
温砚不紧不慢说:“抱歉,我想喝点水。”
陆翊礼看了她一眼,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端过去。
他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更让陆家人惊讶。
陆翊礼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哪有伺候别人的时候?
也就在这时,周廷勋倏地走过来,就要替温砚接过玻璃杯,却被陆翊礼用手挡住了,带着执拗:“我来就好。”
这是他很少有的一种态度,不容置疑。
温砚抬起眼睫,光晕打在陆翊礼肩头,神色隐匿在背光里看不清楚。
那杯水她还是喝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贴近嘴唇又喝了一口。
周廷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旁边的人都在看着,温砚也不好叫他下不来台,只好把水杯递给他。
她瞥见,他的眼神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