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你想多了。”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从来没对外承认自己单身。
游走于两个男人之间,处处周旋,其实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这到底算什么。
贺雪青‘哦’了一声,又说:“我刚看见你从陆翊礼车上下来了,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是那种猎人盯着猎物的感觉。”
不用她说,温砚也能感受到。
猎人看猎物的眼神如何形容?是蓄势待发,是欲盖弥彰,还是势在必得,亦或是高高在上的掠夺?
大概是蕴含原始的野性和狡猾。
最终温砚也只能这么回答:“别瞎说,我和他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
看出她有心事,贺雪青没有再说话,自顾自拿着相机摆弄。
温砚扫了一眼贺雪青的相机,纪念款,几十万一台,不便宜。
她没太在意,照常去包花。
伴随快门‘咔嚓’一声,定格到温砚捧花的绝美画面。
闪光灯亮起,刺得温砚挡了下眼睛,“雪青,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嘛,擅作主张拍了你,实在是太有氛围感了。”贺雪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温砚不是天生的模特,镜头感却很强,但她打心眼里抗拒拍照。
贺雪青倾斜相机,展示给温砚看,镜头中她穿着旗袍,侧面捧花,没有贵重的首饰,鲜花与旗袍是最美的点缀。
即将脱口而出的“删了吧”,又被温砚咽了回去。
下午的时候,温砚打烊了店铺,香水路人来人往,广场舞大妈和滑板一族热闹非凡。
温砚望着那群年轻人的嬉闹欢乐,倏地意识到自己随着年龄见长,生活越来越平庸,甚至逐渐开始接受了这种平庸。
她没有出去工作过,学历成了一张空头支票,果然岁月无情,所有东西都一去不复返了。
温砚想了很多大学时期的事,神奇的是,关于周廷勋的回忆,她一一过滤了。
凑巧撞上正在散步的彭澍和陆翊礼。
“诶,温砚,晚上好,你也来玩啊?”彭澍主动搭话。
温砚淡淡说:“不是,要回去了,晚上好。”
彭澍呦呵两声,看了眼旁边的陆翊礼,后者两手插兜,还挺能装蒜。
这一片是个小广场,场地大,经常有人组团滑板。
眼见一个滑板冲着温砚而来,陆翊礼大手一捞,将她拽到安全地带。
温砚当即扯开他的手,退到偏远的距离,几乎没打招呼就走了。
她脚步飞快,看起来不想多待一秒。
彭澍看了看下颌绷紧的陆翊礼,又看了看早就溜走的温砚背影,觉得这两人好像不止一点奇怪。
两人继续漫无目的地散步,彭澍瞥了眼陆翊礼,“温砚好像很恶心你,你是不是惹到人家了?”
陆翊礼嘴角往下一撇,“注意措辞,我能怎么惹她。”
“那方法可海了去了。”
走到了卖气球灯的摊位,陆翊礼买了一个最闪的,换作以往的他,断然看都不会看这些路边摊的廉价货。
更不必说,什么幺蛾子的户外散步。
彭澍见他脸上噙着笑,总算咂摸出不对味,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爆炸消息,试探性开口:“你小子该不会想接盘吧?”
话音落下,陆翊礼屈起食指,当即赏了彭澍一记爆栗。
彭澍嗷了一声,叹气:“其实温砚还挺可怜的,到最后连个名分都捞不着,你也别太打她主意……”
陆翊礼唇角轻勾,“我就是打她主意,又怎样?”
即便认识了这么久,彭澍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好哥们,只能说一句:“你,当代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