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回了青年城的小家。
小区是一梯两户,温砚搬来的时候,隔壁已经住了一户。
中介提前跟她打好招呼,没事别串门,那户房客性格孤僻,会咬人,物理上的。
但她没想到隔壁邻居还是个变态。
温砚发现不对劲是在电视意外连上蓝牙,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对方在找岛国动作片,十部八部他都没点进去。
显而易见,他在这方面的口味挺挑剔。
然而这还不算完,临近晚上时,她到阳台收内衣,听见那头忙着做针线活,飘出几声压抑的喘息。
毕竟一墙之隔,稍微有点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声音戛然而止的一瞬,温砚才反应过来,这人手机连上别的设备后,难道没发现屏幕共享了吗?
还是说,就是故意骚扰她的?
到花店营业后,温砚跟贺雪青认真捋了一下,一致认为隔壁邻居是大变态,是潜在犯罪分子。
贺雪青手机里刷着电影解说,一个ai配音在温砚耳边响起。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小美,她的邻居是个变态杀人狂,每次入室杀人后都会疯狂发泄……”
温砚想起中介的话,不由留了个心眼。
最要命的是,温砚每晚能都能听到隔壁释放自我的声音,她在微信找房主沟通,还是不起作用。
如此反复。
怎么说呢?温砚又觉得,这事一点都不意外。
在外面租房子,邻里纠纷再正常不过,找房东不管用,那就只剩去跟邻居沟通了。
结合前因,温砚觉得自己暂时还做不到,后背一阵发凉。
她的恐惧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爆发了。
那天温砚睡得早,戴着降噪耳机,揣着对隔壁邻居的怀疑,觉都睡不安稳。
到了后半夜,温砚忽然被轻微的声响吵醒,当即拿起手机查看,考虑到独居,她在门前安装了监控。
手机里,隔壁邻居一身黑,拖着个人形麻袋,四处打探了一番,地面似乎还有一条长长的拖拉痕迹。
温砚睡意全无,难道是杀人碎尸?
等邻居离开了监控范围。
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穿上拖鞋悄悄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去的是小区的垃圾分类箱,猛地一扔,没入垃圾堆里。
江宁实行垃圾分类政策,扔垃圾有固定的时间,也有专人负责分类。
现在这个时间,扔点什么都毫无察觉。
温砚藏在墙后面,目睹抛尸现场。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报警时,一颗人头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强忍快要嘴边的尖叫,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却好巧不巧踩到了一个饮料瓶。
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温砚听见那人警觉地说了句:“谁?”
就在温砚要被发现之际,警笛声从夜幕远处传来,随后,温砚和变态男都被带回了警局。
原来是同楼居民起了疑心就报警。
警局。
做笔录的时候,邻居压低帽檐,裹着大衣,说没带身份证,也不告知姓名,始终不愿意露出真面目。
温砚觉得很奇怪,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人像是躲避她目光似的,往反方向偏了偏头,动作略微僵硬。
“你半夜鬼鬼祟祟,扔的什么东西?”
“……实体娃娃,定制款。”
后三个字,刻意咬重音节,像是在强调什么。
温砚才明白他身上诸多反常的真正原因,更像变态了。
问话的警察大概也无语了,与同事对视一眼,继续走流程:“为什么扔?”
他说:“不如真人有温度。”
温砚眼皮一跳,觉得这语调有点耳熟,不妨碍极其贴合某人。
之后误会解除,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没有追究邻居的身份信息,也可能是私下确认过了。
结束的时候,他意味不明地笑笑:“我就说不可能平白无故进局子,怎么都像是有热心市民举报啊。”
温砚没说话。
因为那道视线几乎从帽子里钻出来,越来越逼人。
第二天清早,温砚特意买了个水果蛋糕敲响了隔壁房门。
开门的人戴着帽子口罩,遮住了脸上大部分面积,身高大概在190厘米上下,阴暗得很。
看到是她,隔壁邻居明显不爽。
温砚趁他关门之前,迅速将蛋糕探了进去。
好像料定他不会毫不留情关门一样,她诚恳说:“之前都是误会,给你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