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男的动作稍显迟缓，接过蛋糕没说两句，他就用手势开始撵人。
温砚并没有逗留，送完蛋糕很快就走了。
阴暗男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他才收回目光，落在水果蛋糕上，若有若思。
十一月初，江宁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温砚去疗养院看了梁枫铃，送了几件毛衣羽绒服，她嘴上说着不要，脸上都快笑开了花。
从卫生间洗手出来时，梁枫铃看着温砚，突然问道：“你跟周廷勋在一起七年，就什么都没捞到？”
“和平分手。”她顿了两秒，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家那么有钱，你这孩子真是蠢到家了。”梁枫铃边偷瞄温砚的表情，边说：“这个月，也该给我点钱吧。”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梁枫铃始终觉得温砚藏私，手里不知道有多少钱呢。
“我现在只出你的住院钱。”温砚把话说的很开，“别打麻将了，快五十的人了，多为子女积点德。”
梁枫铃被说的有些来气，以为她还记仇用她名借高利贷的事，只好威逼：“你要是不给我钱，我立马把的裸照发出去，到时候看你怎么做人。”
这本该发生在诈骗中的台词，却放在了亲女儿身上。
这话温砚是不信的，她从来没拍过什么裸照，更不会让梁枫铃抓到把柄。
温砚面无表情，“我能养你到现在，早就仁至义尽了。”
护工来了，温砚把梁枫铃交给护工。
梁枫铃也许心虚理亏，怕温砚撒手不管了，趴在床护栏说：“那你倒是尽尽孝啊，再找个富二代母凭子贵，马上就寒衣节了，咱也好给你外婆烧纸……”
“那你去尽孝吧。”温砚没有聊天的欲望，直接离开。
砰地一声，动静挺响，房子都好像震动了下。
大概被刚才的关门声吓到，梁枫铃久久没有回神，思虑再三，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
温砚听见楼底下有交谈声，她低头一扫，看到了陆翊礼，他正在跟疗养院院长谈捐氧疗设备的事。
他正说着话，一抬眼就撞着她的视线了。
陆翊礼掀了掀眼皮，“你别多想，这是我分内本职工作。”
温砚：“嗯。”
“我妈说想你了，让我过来接你，上上香礼礼佛什么的。”他骤然换上另外一种状态，不像刚刚还在聊公务的正经样，更像乖狗狗在示好。
可能也就只有温砚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乖。
捅自己刀子住院那次，她听见他和那帮狐朋狗友说，温砚难度也就一般般吧，分分钟拿下，我三分钟热度的人，怎么可能被她栓一辈子。
温砚思绪回笼，抬眼，“那走吧。”
陆翊礼求表扬的语气：“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温砚不确定他是不是攻略战术，立纯情人设，到时候好跟朋友炫耀战绩。
说到底，每个人心里都有些缺乏安全感，只不过她不会在嘴上明确地表达罢了。
院长和温砚很熟，见了面，互相打了招呼，就说梁枫铃的医疗费，周廷勋还交着，一直没断。
温砚一派温和的样子，说：“麻烦您把缴费人变更成我的信息。”
陆翊礼看着她，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手提包。
迈入陆宅大门，温砚从陆翊礼手上拿回包，怀里抱着几枝新鲜的白玉兰。
他也没留心，双手插兜，懒懒散散走在她身边，就提点她：“在我妈跟前别提姓陆的，还有爷爷今儿估计得逼我相亲，你得搭把手。”
这是要拿她应付差事了。
温砚认为做事情先谈条件，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以后搅黄相亲这种事，你说个数，我们长期合作，也不会给你谈恋爱造成困扰。”
处处都要花钱，钱是她的底气，正所谓，拿钱钱财与人消灾。诚然，没有金钱做铺垫，自由、人格、尊严，都是奢侈品。
这边没人路过，陆翊礼答应得倒是爽快，“成交。把你卡号发我，现结。”
温砚配合地把卡号发给他了。
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一条汇款信息。
三十万……
只是出面当恶人，温砚觉得也值了，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进去，面色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