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礼很卖力,声音低哑地问她:“带劲不?”
香甜的酒香将两人包裹,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闷热。
温砚几乎控制不住,她抽了口气,呼吸间热度更甚:“你别问了。”
她也没法给出所以然来,只能含糊其辞答非所问。
眼下当务之急是上厕所。
旋即就推开他,晕乎乎地要下去。
“去哪儿?”陆翊礼握住她的手腕。
温砚稍微侧了侧脸,“……我要上厕所,要睡觉了。”
陆翊礼听得表情略微古怪,沉默了一阵,说:“我们还没开始做。”
温砚整个人都虚软着,险些一头磕到地板上,好在陆翊礼扶了她一把,她借着他的手臂站稳,“谢谢。”
陆翊礼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把温砚整个圈在他与镜面之间,弓着身子看她,冷不丁来了句:“你就口头上的道谢?”
他提前设想过,她会找借口拒绝他。
没想到这么草率就结束了。
温砚一惊,陆翊礼个子比她高不少,将她困在洗手台前轻而易举。
“今晚是你主动的。”陆翊礼漫不经心道。
温砚垂下眼皮,“没兴致。”
陆翊礼眼底闪过愠色,却因为这次不占理,强行按了下去:“因为什么?你还有别的男人?”
“是,前几天做过了,他很给力。”她倒是回答得坦坦荡荡。
同样的,能气死人。
陆翊礼听她这话,神情很冷漠,连笑都透着一股子冷:“像我这样的人,你身边还有多少个?”
温砚从包里摸出卸妆膏,拧开,挖一块揉搓乳化上脸,“你的手别伸太长了。”
陆翊礼两手拇指并用,抹匀她脸上的膏体,板正她的身体,“所以,我是不是你的备胎?”
他没有说之一,就是在给自己留余地。
确定卸干净了,温砚掬了两捧清水洗脸,抽出洗脸巾擦干脸。
她看着他,说:“答案就在你心里,何必一直追问呢?”
答非所问就已经是答案了。
陆翊礼红着眼眶,气得发抖,看向温砚的眼神恨不能撕碎她这张嘴,挥起拳头,到底没下手,最后一拳砸在镜子上,仰头怒吼:“艹!”
他二十几年来,从没像现在这样,情绪得不到释放。他要是有温砚一半能耐,永远有副清醒的头脑,也不用被她耍得团团转。
整个人像条得了疯犬病的狗一样叫唤。
镜子支离破碎,散落一池子。
映出的人影也都面目全非,分崩离析。
拳头还停留在墙面,血液顺着指缝滑下,他又狠狠抹了把脸,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眼里流露出的灼热,徒添了几分恣睢邪肆,令人悚然。
温砚看着落在脚边的碎片,面无表情。
缓过那个劲儿,陆翊礼自知理亏,声音不自觉放低:“你就这么缺男人?一刻都离不了?”
也不尽然,介于青黄不接之间,是又不完全是。
温砚每一步分明都是精心策划的。
她情绪稳定,并不直接回答,也没有反驳他,只是说:“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也可以撩女人,没人拦你。”
温砚知道陆翊礼不服气,她却弯了下嘴角。不是笑,准确来说,叫筛选。
幼稚的男人,别指望他能成熟。陆翊礼还是只用下半身思考,任何有理智的女人都会远离他,如果有机会,随时会把今天受的气,发泄出去。
但温砚真不捧着他这贵公子的脾气。
更何况陆翊礼不服气,不是什么捅破天的事,没结果的事情就无需坚持。
陆翊礼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温砚喜欢的是阴郁款,那个隔壁邻居,而不是他,陆翊礼。
更离谱的是,他和阴郁男还是同一个人。
陆翊礼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嫉妒自己。
他也想不明白,怎么能有一个女人,没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