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翊礼放开了她,把睡袍脱下来往她身上扔,他还在气头上,他没发那个善心慢慢给她穿上。
温砚接都没接,直接撇弃。
陆翊礼被这个举动深深地伤到了,看也不看她:“既然你这么想男人,那我帮你多找几个。”
停住几秒,他再说:“你心里有数,他们都不待见你。”
这话说得很不中听,却也是实打实的真话,温砚抿了抿唇,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介绍对象,而且从没人问过她,是不是还有很多男人。
成年人的世界,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搞得说得人和听得人很难受,难得糊涂一些,会让彼此好过点。
撕破脸,也没好处。
温砚应下了,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嗯,你看着安排。”
说完,她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将身上冲洗干净。
关上门后几分钟,陆翊礼听到哗哗的水声,心底烦躁更甚,抽烟也没能纾解半分。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怪就怪在他抱有期待了。
毕竟,再拙劣的骗局都有人上当,他也不例外,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一种被骗叫作,自投罗网。
目光漫无目的地乱转,陡然瞥见温砚披肩兜里露出的一角。
他走过去将其抽出,是一张纸条,平平无奇。
看清内容后,陆翊礼怦然一震,那上面的地址竟是……
良久,他走到阳台,指间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一抹猩红,忽明忽暗。
温砚洗完澡时,他脚边一地燃尽的烟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四目相对。
这时候的温砚酒已经醒了大半,脸上却还是有些酡红,刚洗过澡,穿着真丝睡衣,锁骨泛着一层淡淡的粉,此刻的她一阵迷离。
陆翊礼缓缓掐灭烟,每一步的逼近,都无法让她畏惧。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可怎么都想不明白,两人的进度条为什么死活拉不动,现在好像找到原因了。
双方还能正常相处,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隔天得空时,几个男人来到了醉生梦死,到场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
因为周廷勋的交情,温砚基本都眼熟,能力都不差,只是外貌条件欠缺些,坦白讲,像陆翊礼这样的,并不多见。
温砚侧身看他,淡声说:“难为你把他们一个个搜罗起来。”
陆翊礼嘴角上扬,欲笑不笑的样子。
包厢里,卡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分不清卡是谁霸占麦克风不放,唱得呼天抢地,像在做法。
中场休息,张壮壮开口问:“陆翊礼,这么多年不联系,你喊我们几个过来,不只唱歌这么简单吧?”
陆翊礼心不在焉说:“给你们讨老婆呗。”
几个人瞠目结舌,现场除了一个身穿旗袍的温砚,哪里还有老婆能讨?
陆翊礼不疾不徐斜睨向温砚。
他问她:“看看有你相中的吗?”
都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大伙心潮澎湃,做起自我介绍,挺期待被提名的。
搁在以前,讨温砚做老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家世好和长得好不可兼得,娶个养眼的老婆也能养得起。
周廷勋那种家庭不可能迎人过门,对温砚敬而远之的,相反他们就没那么多顾忌,最重要的也是温砚脾性柔顺。
陆翊礼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他做什么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只能是因为自个儿想做,不受任何人撺掇摆布。
因此,他亲自保媒,有心成人之美,含金量就高到没有边际了。
这一行人,不过是矮子中拔高个,温砚谁都相不中,也就张壮壮合眼缘,虽然不太聪明,但是五大三粗的,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温砚眉眼敛了下,一眼就瞧向了他,说:“壮壮,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的反应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张壮壮也是,整个人蒙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陆翊礼盯着温砚看了好一会儿,刚刚玩世的笑蓦地消释了,随即把落选的那些人给打发了。
真的越来越看不懂她。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显然还没完。
陆翊礼抬起一只胳膊,十分给劲地搭在张壮壮肩膀上,手背上青筋凸起,“问你话呢,傻了?”
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
张壮壮当然没想好事来着,他与周廷勋交情深,不禁往深处想:“温小姐,你想问我周廷勋的近况?我单知道他退婚了,找了个很像你的女人,不管是外貌,还是穿搭。”
温砚微怔,没想到他能把话题扯那么远,未免大动干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