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何尝不知道感情不能买卖,架不住不是所有感情都能修成正果,因此,跟周廷勋接触时,完全没有负罪感。
两人沿着江边走走停停。
江宁有个江,叫蒲江,江如其名,目光所及,蒲苇白茫茫一片。
这会儿灯光璀璨,人群。
骤然,江对面的大厦上的光幕墙跳跃,不间断播放一则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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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温砚,生日快乐!年年有我诛邪退避百事无忌。
温砚看了,已经不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投放led大屏给温砚过生日,是中午陆翊礼在电话里顺口一提的时候,周廷勋想到的主意,整个下午他都在找人买广告位。
文案则是陆翊礼提供的。
所以温砚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本今晚周廷勋不会单独出来,但买好广告位的时候,陆翊礼又出现了,说别剽窃他的创意,高低争取个署名权,广告商以字数超了为由回绝。
视线从江边收回,周廷勋嘴角漾出弧度:“翊礼这个人,说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开始有点羡慕他了。”
“蒲苇和芦苇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温砚说的没头没尾,可周廷勋却听明白了。
蒲苇纫如丝,芦苇声兼雨。表亲三千里,堂亲五百年。
不过陆氏没有亲表之分,只要同属一支脉络,沾亲带故,就是手足。
周廷勋去买水的时候,温砚让他顺便帮她带两包卫生棉条,指定了常用的品牌。
倒是换他愣了半晌,应下,侧身避开她的注视。
江边晚上风很大,大到吹起温砚的长发,周廷勋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周廷勋离开这段时间,温砚等在长椅边,手机里冷不防进来陆翊礼的电话。
陆翊礼的手机号码,温砚是没存过的,但那串数字她很熟悉。
犹豫片刻,温砚赶在自动挂断之前,选择了接通。
“你俩人呢?别告诉我已经不在蒲江了。”
陆翊礼的声音从夜色飘来,能听出一点鼻音,显得松松懒懒的,明显出自感冒造成的鼻塞。
他每次只有对着温砚,才会显现出无赖本质。
温砚顿了一顿,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从江面划到路人裹着的风衣,问他:“感冒了?”
“昂。要风度不要温度,冻着了。”陆翊礼嘀咕着,听出温砚那头的风声,阴恻恻地说了句:“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别跟周廷勋走。”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当着温砚的面,讲小话就算了,还不偏不倚被正主听见。
周廷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饮料,递给温砚一杯鲜榨橙汁,还有一支纸吸管。
没有额外的东西说明他没走远。
温砚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周廷勋抬了抬眼梢,到底没说话。
即便他俩是表兄弟,陆翊礼也从来称呼周廷勋一声‘表哥’。今天既然直呼其名,那就不是公事,应该说是私情了。
温砚按下该侧键静音。
陆翊礼立马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响指,耳朵却支棱起来,仔细听屏幕后面的动静。
周廷勋在前面走,语气平静而又惊动:“看你们熟稔的样子,我以为你跟他睡过。”
温砚倏地站住脚步,圆润的吸管被她咬扁,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想做那个渔夫。
最大的变故,也许就是她不听使唤了。
周廷勋笑了笑,不觉得温砚和陆翊礼之间毫无猫腻。
所谓的猫腻,不去较真,自然不是猫腻。
可要是较真了,全都是猫腻。
周廷勋把她的手拉下来:“项目年后就可以启动,那个项目你还接吧。现在是周天下,你也不用在贺时樾面前难做。翊礼也一样。”
温砚看了看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