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回忆结束,江娩看着谢忱的脸,咬了咬下唇,“所以那一夜……是你?!”
谢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他用额头抵住江娩的额头,真诚地道歉,“对不起……”
“阿娩,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谢忱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江娩却释怀地笑了,现在想来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裴泓羽,她恐怕会恶心一辈子。
江娩摇了摇头,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
“阿远,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谢忱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月光下,二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长,仿佛永远都不会分离。
江娩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里,将花草树木都染上了一层金黄。
“你可算是回来了。”绯陶迎上前来,看到江娩脸上带着几分红晕,神采奕奕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看来这几日你在外面过得不错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喜事?”
江娩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绯陶吐了吐舌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扶着江娩往里走去。
“对了,今日府邸怎么多了这么多侍卫?”江娩环顾四周,发现今日公主府的守卫似乎比往日多了许多,而且个个都身着甲胄,神色肃穆,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公主来了。”绯陶压低了声音,说道。
“公主?”江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绯陶口中的公主,自然是指那位真正的上饶公主,也是当初将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恩人。
“她怎么突然来了?”江娩有些惊讶,这些年来,她虽然一直为上饶公主试药,但实际上,她和这位公主殿下并没有见过几次面。
“我也不清楚,公主殿下没有说。”绯陶摇了摇头。
江娩没有再多问,径直朝着正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回来了?”
江娩心头一震,这声音虽然陌生,但却莫名地让她感到一丝熟悉和亲切。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正厅内,一个身着朴素衣裙的女子坐在高位上,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容貌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却又难掩一抹病态的苍白。
“参见公主殿下。”江娩屈膝行礼。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免礼吧,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
“公主殿下怎么突然来了?”江娩起身,好奇地问道。
“怎么,本宫不能来吗?”上饶公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只是……有些意外。”江娩连忙解释道。
“无妨,本宫就是闲来无事,来看看你报仇报得怎么样了。”上饶公主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说道。
江娩心中一凛。
“让公主殿下见笑了,江娩无能,至今还未将仇人绳之以法。”江娩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哦?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上饶公主饶有兴致地问道。
江娩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上饶公主。
上饶公主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裴泓羽……竟然还没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似乎觉得江娩没能亲手杀了裴泓羽,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怎么,你下不去手?”上饶公主看着江娩,问道。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江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很好。”上饶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公主殿下。”江娩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以这位公主殿下的身份和能力,想要杀了裴泓羽,简直易如反掌。
但她不想假手于人,裴泓羽害了她那么多,她自然要亲手杀了他,才能不枉费她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不过……”上饶公主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江娩的脸上,“你这眼睛……”
“怎么了?”江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这毒物当初是为了续命,如今你已无大碍,也该取出来了。”上饶公主淡淡地说道。
江娩心中一惊,她知道,上饶公主说的是她眼睛里的毒。
当年,她被剖腹取子,命悬一线,是上饶公主路过,将她救了下来。
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上饶公主将一种奇毒植入了她的眼睛里,这种毒性霸道无比,却也能吊住一口气,让她不至于当场死去。
这些年来,她虽然活了下来,但一只眼睛却也因此失明,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光影。
“公主殿下……”江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上饶公主打断了。
“不必多言,本宫既能救你,自然也能治好你。”上饶公主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江娩面前。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江娩的眼睑,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让江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松,不会痛的。”上饶公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江娩闭上眼睛,任由上饶公主施为。
……
不知过了多久,江娩感觉自己的左眼一阵刺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左眼被纱布紧紧地包裹着。
“你醒啦。”绯陶守在床边,看到江娩醒来,顿时喜出望外。
“公主呢?”江娩问道。
“公主殿下已经走了。”绯陶说道,“她说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取出你眼睛里的毒物,如今事情已了,她也该离开了。”
“走了?”江娩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是啊,公主殿下说,这些年来,你以身试药,也为她做了许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