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说,希望你能继续代替她的身份,与宸国联姻。”绯陶说道。
江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她答应过上饶公主,会代替她的身份活下去,完成她作为公主的职责。
如今,上饶公主虽然离开了,但她说过的话,她自然会信守承诺。
更何况,联姻一事,对她来说,也未失为一件好事。
因为,她已经有了联姻的人选。
“你真的答应了?”绯陶有些担心地看着江娩,“难不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残暴的男人?”
“残暴的男人?”江娩看着绯陶,问道,“你该不会是说谢忱吧?”
绯陶看着江娩游刃有余的样子,挑了挑眉,“你难道不觉得他残暴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江娩淡淡地说道。
她要嫁的人,自然是谢忱。
这些年来,谢忱对她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
只是……
就在江娩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一个消息却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公主殿下,不好了,出事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江娩面前,语气焦急地说道,“听说……听说皇上要释放裴泓羽了!”
“这……”绯陶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皇上要释放裴泓羽?!”
江娩神色如常,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一般,“意料之中。”
“果然……”绯陶将这其中的内情娓娓道来,“如今谢忱虽然掌管着朝权,可皇上毕竟是皇上,裴泓羽又是皇上亲封的安定侯,谢忱要是治他的罪,皇上必然会从中阻挠的。”
“所以,我早有准备。”江娩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递给绯陶。
绯陶疑惑地接过卷轴,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竟是一份状告裴泓羽的罪状书。
“这是……”绯陶越看越心惊,这份罪状书中所列举的罪行,桩桩件件都足以将裴泓羽置于死地,甚至还包括了当年裴泓羽谋害江娩的事情!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来,暗中收集的证据。”江娩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裴泓羽当初之所以会迎娶我,为的不过是我江家的财产罢了,我死后,他便将我从江家带来的嫁妆挥霍一空,为了稳固侯府的开支,这些年来,他没少做那丧尽天良的勾当。”
“可是单凭这份罪状书,真的能让皇上定裴泓羽的罪吗?”绯陶还是有些担忧。
“这份罪状书若是只由我呈上去,自然是不够的。”江娩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幽深,“但若是由天下百姓呈上去呢?”
绯陶闻言,顿时明白了江娩的计划,她这是要将裴泓羽的罪行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到时候,就算皇上想要包庇他,也无从下手!
“你还挺聪明的。”绯陶激动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便进宫面圣。”江娩说着,便开始整理衣裳。
“你真的要亲自去吗?”绯陶有些担心,“不如还是让谢忱……”
“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去做。”江娩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是当年险些被他害死的人,而我也要亲手送他上路。”
“明白了。”绯陶知道江娩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为她整理着装。
皇宫,御书房。
“你说什么?!”皇上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江娩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着一份卷轴,语气平静地说道:“臣女有罪要告,这是臣女搜集到的罪证,请皇上过目。”
皇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女自然知道。”江娩抬起头,目光坚定,“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缓缓打开。
卷轴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正是江娩之前给绯陶看的那份罪状书。
皇上越看,脸色越难看,握着卷轴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你……你这是污蔑!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罪?!”皇上猛地将卷轴扔在桌上,怒视着江娩。
“皇上,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臣女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江娩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皇上的目光。
“你……”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娩,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上饶公主罗列的这些罪状之前的弹劾的折子都有出现过,说不定……”
“够了!”皇上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身旁太监的话,“把她给朕拿下,打入天牢!”
“皇上,您这是何意?!”江娩不解地问道。
“何意?”皇上冷笑一声,“你冒充上饶公主的身份,混淆皇室血脉,如今更是罗列罪状,诬陷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皇上,臣女冤枉!”江娩大声喊道。
然而,皇上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大手一挥,便有两名侍卫上前,将江娩拖了下去。
这自然也在江娩的意料之中,她故意来见皇上,知道他看见后会恼羞成怒,将自己打入天牢。
但是没有关系,这份罪状如今已经在京城传阅,到那时江娩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就在江娩即将被拖出御书房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谁敢动她!”
谢忱一身玄衣,面容冷峻,大步流星地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一众侍卫。
“谢忱,你这是要造反吗?!”皇上怒视着谢忱,眼中满是怒火。
“臣不敢。”谢忱拱手,语气恭敬,但眼神却冰冷无比,“臣只是想问皇上,为何要将上饶公主打入天牢?”
“上饶公主?”皇上冷笑一声,“她冒充上饶公主的身份,混淆皇室血脉,罪大恶极,朕岂能容她?!”
“皇上说她冒充上饶公主,可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