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日新本想还手。
可女人锐利的双眸阴测测的盯着他,他只能憋屈的忍着。
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包厢中响起,林纾书听着,心中郁结之气,瞬间消散。
【干得好呀!美美娘亲太棒啦!】
【如此霸气威武,当真是有女强人的风范咧!】
【也得亏娘亲你没有嫁给这个蠢猴子爷,不然以后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嘞!】
【而且杳杳真是觉得他像个傻缺似哒。】
【他还一直以为,十年前落水是被假姨姨救哒,于是对她死心塌地……】
【现在想想,还真是愚蠢不堪,狼心狗肺,不晓得知恩图报咧。】
宋杳杳拧起鼻子冲着他哼了一声,看得出来是气到极致了。
林纾书闻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她先前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水中将他救起,差点丧失自己的性命,还要被冷眼相对。
反而是对从未相识的林子晴耿耿于怀,心生爱慕,甚至还提出要跟自己解除婚约,转头将别的女人投入怀中。
没想到是认错了人啊。
不过她也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也是林子晴从中作祟。
呵,真是可笑。
不过也多谢她瞎了眼,居然选择了这么个恶心男人,把他牢牢栓住。
自己才有机会认识真命天子,拥有现在和谐美满的家庭。
想到这,林纾书的眸子里溢出丝丝的怜悯。
也不怪他蠢,实在是他家中那位夫人手段太高明,迷了他的心智,将他拿捏死死的。
再者,往事随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既然自己已经知晓他的真实面目,平日里多加提防便是,没必要与之纠缠不清。
在丫鬟的搀扶下,林纾书缓缓起身,哪怕是穿着便服,也难掩绝色气势,盛气凌人。
她轻垂眼眸,俯视着地上面露不甘的男人。
“安宁候,今日的巴掌算是给你的教训,还望日后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今日遇到的是本王妃,不过是小惩大诫。”
“倘若遇到更加难对付的达官显贵,侯爷又当如何?”
“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希望侯爷多加思量自己的身份,以及您的夫人和孩子,可切莫以小充大,坏了规矩和分寸!”
话罢,她带着几个丫鬟和家丁离开包厢。
从他身边路过时,连余光也没瞥他一眼。
景日新双手紧紧攥拳,见她离开,只能愤恨的垂眸颔首,咬牙切齿。
“微臣,恭送送王妃娘娘,恭送长乐郡主!”
包厢的门被关上,他一拳猛地拍在地上。
女人趾高气扬,不屑一顾的眼神仍历历在目。
可他仍不相信,曾经日夜纠缠着他的女人,会在成婚后放下对他的情感。
而他之所以会拿出自己的身份给予施压,则是因为他得不到自己,所以心生怨恨,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报复他,以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呵。
女人这种生物,一旦狠起心来,可半分不比男人心慈手软。
更别提她现下找到了位高权重的夫君,想要报复自己更是易如反掌。
……
摄政王府,旁侧书房。
宋达正屏气敛息看着桌上刚誊抄结束的经书,字迹工整,所以龙飞凤舞,但仍可看出入木三分的劲道。
是放在大众书法作品中,能鹤立鸡群的一种。
而他显然也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其满意足的点点头。
正欲铺开一张崭新的宣纸,余光瞥见身侧来人,替自己倒上茶水,还以为是自己的丫鬟,头也没抬,便指了指旁边,道。
“晓元你来的正好,墨汁不多了,替本少爷研磨吧。”
晓元便是他贴身丫鬟的名字。
长相清秀,为人话不多,品性端正,十分老实。
而身侧女子并未说话,纤纤玉手拿起墨条,便开始研磨起来。
宋达也并无在意,翻找着书卷。
室内安静,只有墨条与墨蝶时不时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
突然,矫揉造作的女声响起。
“公子,您瞧这墨,可好?”
宋达被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下意识抬眸看向旁边的女人。
“怎么是你?晓元呢?”
他就说,晓元伺候了自己许久,是最知晓自己心意的人,怎会问这种墨汁合不合适的问题?
何梓枚水眸含着委屈,红唇轻咬贝齿。
“晓元姐姐被喊去熬粥了,于是便吩咐奴家给公子送茶水。”
瞧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她已经起了戒心的宋达忍不住蹙眉。
自己还没说什么,她作甚如此模样?
若是旁人见着,指不定说自己如何欺负丫鬟!
届时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且,她分明在偏院劳务,怎么会和晓元扯上关系?
实在是荒谬。
“如此……既然茶水已经送到,那你下去吧,本少爷这里用不上你。”
宋达此时兴致正浓,并无与她争执之意。
于是冲着她挥挥手,便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
但何梓枚。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摸到了书房,又怎会丧失如此良机,心甘情愿的离去?
前日之事就像心魔一般,日日萦绕耳边,不住的吵闹引的她浑身煎熬。
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被卖给了摄政王府,那便是这里头最底层的人。
她不甘,也不愿!
倘若她再想翻身,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方能成大业。
况且她已有身孕,届时月份一大,肚子显现,她更是无法继续死皮赖脸讨要生存!
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好好努力一把。
这样想着,何梓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