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发生了太多的事,吴畏差点忘记告知乔麦电视台已经播报了健身器材质量问题的新闻,等他想起来这茬,联系乔麦时,乔麦过于冷淡的反应让他有些讶异,然而他已经开始习惯乔麦耿直又奇葩的性格,只当乔麦是训练太过辛苦,通知到位就挂了没敢多打扰。
乔麦确实训练很辛苦。
高薪请来的邹教练是个简练高效的人,日常训练半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在他高强度的训练下,乔麦和王璐璐进步都很迅猛。
俱乐部挑了个恰当的时机,给乔麦和王璐璐报名ITF资格赛试水。
1月27是个好日子,澳网传来喜讯,中国籍女子网球选手赛金华首次冲进决赛,拿下澳网女单亚军。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不光让绿地网球俱乐部所有人都激动不已,也轰动全国,当天打开任何门户网站,都可以看到赛金华拿下澳网女单亚军的新闻挂在非常抢眼的位置。
然而喜讯传回才两天,赛金华都没来得及回国,另一条新闻又突然间炸了锅——赛金华赛后药检呈阳性,国际网联对其开出禁赛两年的处罚,并取消其所获奖牌。
兴奋剂丑闻一直都是职业运动员最大的黑洞。
多少世界知名选手都因兴奋剂丑闻一蹶不振,被禁赛基本上就意味着职业生涯从此到头了。
绿地网球俱乐部连夜安排赛金华悄悄回国。
然而在机场,乔装打扮过的赛金华还是被蹲守的媒体记者认出,在记者疯狂的围追堵截下愣是被扯掉了围巾,还丢了副墨镜,才劫后余生般从记者的长枪短炮下逃脱。
俱乐部上上下下都被一再警告,严禁任何人在任何平台上就此事发评论,也严禁任何人接受媒体采访。
然而,禁令禁不住那些想方设法混进俱乐部打探消息的记者们。
工作人员的手机被接连不断的采访电话打爆。
有运动员反映在上厕所时被蹲守的记者骚扰。
也有人表示在请假离开俱乐部时被记者尾随。
……
很快,俱乐部就人人哀声怨道,一提赛金华就好不痛快。
俱乐部提出给赛金华放个短假避避风头,可赛金华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住在俱乐部里,与其他运动员同吃同住,从早到晚照常训练。
这一日,乔麦夜训完照例在更衣室旁的淋浴房里做简单冲洗,没想到好巧不巧遇到赛金华也进来冲凉。
偌大的淋浴房里只有她们两个。
赛金华看了眼乔麦,想起这个女孩子是经她试球招进来的新人球员,便点了下头,问乔麦重新回到职业球场适应的如何?
平时乔麦根本没机会与赛金华这样的顶级球员交流,突然被问话,她有些受宠若惊,竟不知说什么好,略显敷衍地回了两句话,就匆匆擦了下身子借口已经洗完先出去了。
回到更衣室,乔麦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
方才差劲的表现会不会让赛金华误会她是狗眼看人低,忙着避嫌才匆匆离开的?
就当乔麦穿戴完毕,边胡思乱想边往外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双眼鬼鬼祟祟往更衣室里望。
乔麦本能地闪了回去。
是记者吗?
追到女淋浴房来蹲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他们都是怎么混进俱乐部的?乔毛正在恼火中,突然赛金华也冲好凉出来了。
“你别出去,外面有记者。”乔麦连忙警示赛金华。
“追到这来了?!有病吧!”
“你有手机吗?赶紧叫人来或者报警。”
“训练没带。”
“我也是。怎么办?”
赛金华暴躁地踢了一脚脚边的脏衣篮,满腔烦躁。
莫名其妙被国际网联查出兴奋剂还被禁赛已经够恼火了,真相都还没查明,那些记者就跟苍蝇一样死死盯着她。俱乐部管理严格还稍微好一些,要是真休假出去,只怕是片刻的安宁都没有了。
乔麦看着被踢歪滚开的脏衣篮,突然心生一计。
“我们交换衣服,等下我穿着你的训练服,先出去把人引开,然后你再离开。”
“能行吗?”
“训练服上有名字,应该可以。”乔麦扣上网球帽,又将刘海拨弄出来,遮住半边脸道,“戴上帽子应该看不出来。”
更何况天色都这么晚了……
赛金华也是个果决的人,她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衣服抛给乔麦,乔麦也立马脱下自己的运动服。
两人调换了衣服之后,乔麦压低了网球帽,率先出了门。
果不其然,门外盯梢那人见有运动员出来,连忙探头去看,待看清了训练服上的名字后,立刻激动地跟上去采访:“您好,我是《XX周报》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您现在兴奋剂事件的进展如何了?外面都在传我方已经收集证据准备向国际网联提出申诉,您方便正面回答下吗?”
乔麦行色匆匆,低头捂脸概不回应。
记者穷追猛打。
两人纠缠了不到二十秒的工夫,乔麦突然迈开大长腿就跑,记者混进来并不容易,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哪肯放过她?立马也反应迅速地拔腿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他们都已走远,真正的赛金华才闪现出来,朝着乔麦消失的方向感激地看了一眼,果断利落地朝女子宿舍方向跑去。
乔麦领着那狗皮膏药一样的记者绕了好大一圈,跑到健身房附近才停下脚步。
“赛金华,逃避是没用的,这事在国内关注度这么高,您不如早点回应,广大球迷朋友都很关心您……”记者见人不跑了,叉着膝盖喘着粗气抓紧时间采访两句,可当他看清帽檐下那张俊俏的脸蛋根本不是要追的赛金华时,瞳孔瞬间放大,气愤不已,“靠!被掉包了。”
乔麦一看那个记者居然还有脸生气,顿时也火冒三丈气打不出一处来,上前一把拎住记者的衣领就往健身房里拖。
健身房空无一人,那人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