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五六万的军队,就算甲胄不全,占据城池优势,估计撑个十几日没问题,就适才这骑士到来的速度……”“怕是你们刚出城没几天就攻克了。”马麟接上话,看他一眼:“时间对不上。”
杨林见他所想与自己相同,点点头以示赞同:“怕是恁地了,只希望他们能多撑些时日。”
“……难说啊。”马麟摇摇头:“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哥哥,难说、难说。”
两人随口聊着天,走走停停之间来到一个院子前:“时迁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吧。”
杨林左右看看,从怀中掏出一画这简易路线的图纸,对照一下面前的地方,点点头:“是这里。”
马麟“嗯。”了一声,双手整理一下身上衣服,又梳理一下头发,拿出一朵别在耳朵处,嘴里嘟囔一句“好久不戴,再戴上还有些不习惯了。”,方才上前扣动门扉。
啪啪啪——
铜环扣动的声音远去,没多久一把有些粗的女声响起:“谁啊!这般早,不知别个也是要休息的吗?恁地不懂……事?”
大门一开,马麟那张俊朗的面孔入眼,这年过四旬的女人顿时眼睛一亮,却是看着对面身上穿的乃是锦缎做的锦袍,两肩到袖口有曲水纹波纹,领口处用金线缝了几朵梅,腰间一条云纹带,悬挂这一块圆形玉坠,这老虔婆眼尖,识得那是块好玉,再看脚上,一双崭新的鹿皮靴,两侧还嵌着翡翠。
“哎呦!瞧我这张嘴,适才却不是吃了些阿堵物放的臭气?这位官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虔婆面上笑颜如,用有些白胖的手轻轻打了脸一下,随后看着马麟,眉眼往上一挑,做个:“不知这位官人是有何事?”
马麟见她如此做派也不希奇,但凡这些虔婆、马泊六之类的人物最是好财,今日他身上这身乃是特地穿的,单为给这些人看,毕竟这些人都是只认衣衫不认人之辈。
“没事就不能来?”
轻佻的话语出口,这铁笛仙身子一侧,依着房门露出后面同样穿着华贵的杨林,那虔婆顿时笑的更喜庆:“我就说早上听着黄鹂鸟叫,原来今日是来贵客。”
倚着门侧的马麟满意一笑,伸手入怀,另一手拿起对面虔婆的肥手,往她手心一放,握着她手指往手心一推:“既然你说我们是贵客,怎能没有表示?些许见面礼,你收着。”
虔婆眼睛一亮,看眼马麟,有看眼手心处的银光,不由自主拿起来用牙一咬,顿时回头叫一声:“女儿啊,起来没有?有贵客上门哩!”
马麟无声一笑,回头冲着杨林挤下眼,后面的锦豹子翻个白眼儿,前面的虔婆没去管他俩之间的挤眉弄眼,连忙招呼着二人进来,请他俩坐了,又摇着水桶腰走去屏风后面,有上楼的脚步声传过来。
“女儿啊,快下来,有贵人……”
马麟、杨林坐在那啜饮着茶水,却是忍不住的瞟一眼屏风处,两人都是心理正常的汉子,自然也有几分好奇楼上女子长的甚样。
楼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许是虔婆说了什么,下楼的脚步声多了一个人,马、杨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看着一窈窕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两人眼前一亮,但见这女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头顶一根带玉珠的步摇前后轻微摇晃,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薄施脂粉,迈着脚步款款而来,看着好似小家碧玉,望之又若邻家小妹。
怪不得时迁说那安道全猴急的很。
坐着的两个汉子心中齐齐闪过一句,随后脸上堆起笑容。
那边名叫李巧奴的女子看着两人也是眼神一亮,目光在马麟身上多停留了几息,欢喜的看眼虔婆:“妈妈果然没骗我。”
“老娘骗你个小丫头片子做甚。”
虔婆佯装不悦,伸手拍了李巧奴屁股一下,“啪”一声脆响,李巧奴脸上挂上羞色,却是偷偷瞄一眼坐着的两个男子。
杨林心头一跳,看眼马麟,那边正好也看过来,他这眉头一挑,眼睛斜一下李巧奴,那意思,这女的小心思可多,别把自己陷进去。
马麟却是头一仰,两条眉毛同时一抬,回他一个,你以为我是谁的表情。
“妈妈说有贵客来,今日一见两位大官人果然样貌不凡,非是凡夫俗子能比。”
香气随着李巧奴的接近飘入鼻端,两人都不是那种逛脂粉店的人,分不出好坏,却只觉得好闻。
话语落下,李巧奴从桌上端起茶壶,弯着腰给两人续上一杯,高耸的山峰占据了视线,让杨林的脸上多了些红晕。
这位锦豹子又看一眼马麟,干脆将身子往后一靠,微微闭上眼,将这接触之事全甩给了自家同伴。
“多谢李娘子。”
马麟伸手握住水杯,李巧奴放下茶壶,手背蹭了他一下,面上恍若无事发生一般笑道:“端茶倒水而已,大官人有何好谢的。”
转身走去一边坐下,好奇的看下杨林:“大官人来此是想听曲儿还是……”,媚眼儿一抛:“解乏?”
马麟笑了起来,伸手入怀,掏出一锭银子,在房中二女目不转睛的情况下往桌上一放。
嗒——
“都有……”
……
天色暗了下来。
街上行人开始减少,穿着绯色军装的士卒排着队列举着长枪从街面上巡弋而过。
张顺瞥眼看着从自己对面而过的士卒,快步走入酒店大门,进入房间之前左右看一眼,随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李助正擦拭着手中长剑,上好的剑油散发着微微的清香,抬眼看下进来的人,这金剑先生手中的动作仍旧没停。
“街上宋军不少。”张顺走过来坐下,找了杯子倒入温水喝了:“也不知童贯这厮怎想的,这般多军士不派去南边战场。”
“许是本地兵。”李助拿起布,轻轻在剑脊上抚过:“想拍他马屁的可是有不少。”
凑在眼前看看剑峰:“这里粮价如何?”
“比往日要上涨一些,却也没多少,我已命人采购一批装上船去。”张顺皱着眉头:“南边的战乱似乎并未令这江宁府乱起来。”
看李助没说话,又说了句:“对了,今日有报捷的人在外而过,杭州已破,那人没死。”
呛——
长剑回鞘,李助将剑放到一旁:“还好活着,不知他下步是去越州还是睦州,若是前者,咱们今番工夫就白费了。”
张顺沉着脸点点头,刚要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响,两人都住嘴看着房门,就见门分左右一开,满脸春风的马麟与杨林二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