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3日
五分钟后。
常乐言仰着头搁在林枣阳肩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该走了。”她说。
林枣阳不舍得地叹气，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肩膀。
有点摇头的意思。
常乐言脸上露出了笑意。
“林枣阳……”，她叫了叫他的名字。
她真的该走了。
林枣阳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怀里的人。
“你——”
“你……”
看着彼此的眼睛，两人一同开口，又在同一时间停住。
常乐言微微低头，笑着回望他：“你先说。”
林枣阳也顾不得推辞了：“你来这边待几天？明天有时间吗？为什么会来北城啊？”
问题止不住地从脑海里冒出来，林枣阳甚至来不及挑出重点。
“我跟汉城那边的朋友一起来的，算是……毕业旅行？可能会待三四天吧。”常乐言耐心地答道，“明天的话，我们约了几个博物馆，打算先去看一下，晚上再出去走走。”
“你有什么安排吗？”常乐言突然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隐约听出了点别的意味。
是和他想的一样吗？
林枣阳猛地摇头：“没有，我明天休息。”
“顺便等等复试成绩。”
他笑着同她说。
他原本还在纠结，等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是该继续干等着，顺便准备复习，还是要给自己安排点工作——光学习不找点事儿干，他肯定难免会胡思乱想。说实话，现下这种情况，要光一个人在那里学他也学不进去。
真好，现在常乐言来了。
他可以带她在北城玩一玩，逛一逛。
有她在，他会过得安心一点。
林枣阳期待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吗？”常乐言反问道，眼神有些许玩味。
想到了上次他们一起出去被拍的事。
没想到林枣阳比想象中冷静许多。
“嗯，你们要出去玩的话，应该是休息或者吃饭时候才有空？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们吃饭，或者把萧其泽拉上我们三个人单独去？他很早就想跟我们一起出来玩了，就是没碰上什么好时候——朋友聚会的话，肯定会安全一点。”林枣阳解释道。
林枣阳不知道和常乐言一起出来的是什么类型的朋友，如果是之前一直和她联系的那几位的话……
他倒还挺想见见的。
与此同时，心里也难免有些异样——常乐言和他在一起总是不能自由自在。
倒是常乐言，听到他说要和她朋友吃饭时意外了一下。真是……
有些事情就是一念之间。
“我不确定左秋他们会不会……”
说出来了。
“——等一下”，林枣阳眼神凝住了。
“和你一起来的……是那对兄妹吗？”
“嗯，我们三个。”常乐言点点头，没有提到常英颖。
解释又要多花一份时间，她打算下次再找机会说。
“我能跟你们一起出去吗？”林枣阳忽然改口道。
见到常乐言眼睛里的意外，他又添了一句。
“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常乐言确实有点吃惊。
她以为吃一顿饭就已经算大胆了，没想到他想直接跟着他们出去。
常乐言意外地陷入了犹豫，可惜，仅剩的那点时间已经不足以供她思考了。
“我想一下吧——”常乐言说，向他举了举手中的手机示意道，“我先走了，过会儿聊。”
她拉开消防门。
“好，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一声。”
林枣阳牵着她的手一点点松开，匆匆嘱咐道。
“嗯。”常乐言透过门缝和他挥手。
之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门合上了。
忽地，林枣阳想到了什么，转身往楼上走，且步伐越来越快。
——
“喂，常乐言你到了吗？我们出门晚了点，现在又在堵车，可能还要会欸。”
左秋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前面宛如长龙车道，同常乐言道。
粱昶从她那儿收回眼神，望向窗外。
“不着急，我也在等车。”常乐言走出酒店门，径直往公交车站走。
“大概……二十分钟。”她放下手机看了眼地图说。
左秋：“行，你一等下，我也看下我们还要多久。”
她说着，身子往前探了探，同前面的司机：“师傅，我们二十分钟能到吗？”
有救护车乌拉乌拉从后面驶来，司机忙将车往旁边挤，让出路来，倒也没忘顺便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晚高峰，正是堵着呢。二十来分钟，差不多吧。”
师傅一口标准北城话，有种习惯了的坦然和淡定。
“欸，好嘞，谢谢您。”左秋情不自禁跟着学了起来。
她又对电话里的人说：“我们也差不多……”越发临近的救护车声变得刺耳了起来。
左秋不适应地往另一边倾了倾，连忙把车窗升起来——她刚才拿着手机拍了照，忘记关上了。
可当车窗全部合上，左秋却忽地愣住了。
“欸？”她叫了声。
“常乐言你这声音怎么这么奇怪啊，你附近也有救护车吗？”左秋开始左顾右盼，“我感觉有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回旋。”
听着这话，常乐言一顿，耳边的救护车声变得更加明显了。
她望向酒店前方的那条大路。
“是，前面路上有一辆。”常乐言说。
“还真有啊！”左秋兴奋道，推了推旁边的粱昶，“你看这边，我看那边——”
她指了指他们各自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