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粱昶转头继续望向窗外——他早在左秋说“救护车”那句话时就开始寻找了。
“常乐言你找一找,我们不会在——欸!”
左秋话还没说完便叫了出来。
她忙降下车窗。
“喂常乐言,我们在出租车上,就是救护车刚过去的那辆。”
左秋透过车窗冲常乐言猛招手。
常乐言一秒发现左秋的同时,粱昶也看到了她。
他们不在同一边。
“行了你别等车了,我们过来接你吧。”左秋透过电话和她说。
常乐言正要回应,手机却忽地“嗡嗡”震了起来。
林枣阳?
常乐言看着来电人略感困惑。
“好——”,她很快应道,“有个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嗯,拜拜。”左秋回。
再放下手机时,她已经挂断了。
再次抬起头,只看见常乐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背后的酒店。
——
“我是不是打得不是时候,好像看到你刚在接电话?”林枣阳站在窗边,抑制着身体的喘气,望着外面的常乐言道。
常乐言刚走,他就想起来了。
他住在酒店门口临街的那一面,且楼层不高,是刚好能看见酒店正门的人的。
他在进门的那一刻拨通了常乐言的电话,走到窗边时,她也恰好进到他视野范围之内。
“嗯……也不算,应该说,刚刚好。”林枣阳听见常乐言笑道。
明明很远,却见得到她的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很奇妙。
林枣阳也笑了。
“有什么事吗?”常乐言笑着,望着窗口的人问。
她刚走他就打来了电话,常乐言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诉她。
“嗯。”
“就是想再说一声,一定,一定要记得帮我问问。”
“人多一点更好吧。”
他软下声音道,听起来很有说服力的样子。
找萧其泽出去的方案已经完全被他给pass了,他现在只想会一会她的“朋友”——从很小很小就开始认识,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朋友。
那种愤愤的战斗情绪已经越过那些他本该有的担忧了——在见到人之前,他或许更应该思考的是常乐言是否会愿意将他介绍给他们。
以一个特别的身份。
“确定吗?”
“这么想见他们?”
常乐言对着窗边的人问。
“现在?”
她并没有想藏着掖着的意思,但粱昶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解决好,加之他现在还在考试期间……
“嗯,确定,就现在。”
林枣阳笃定地答,并不清楚常乐言的担忧。
实际上,前一天才改了歌学完舞第二天就上台的事儿他做得不少,在紧锣密鼓的节奏中突然安插新的任务并且将它出色地完成这种事,他早已习以为常。用常乐言熟悉的方式来讲,他并不是一到考试就必须停掉任何活动一定要全神贯注备考的那种人。
“好,那我去问一下。”
常乐言回应道,答应了。
林枣阳笑着“嗯”了声,突然远远看见,似乎有人在朝常乐言靠近。
“常乐言——”
常乐言随着这声呼唤转过头。
是粱昶。
“走吧,师傅说这里不能停车。”粱昶同常乐言道。
常乐言朝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他便将目光收回了。
但他确信,他是和那个人对上视线了的。
林枣阳。
粱昶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
“好——”,常乐言应了声,仰头对楼上的人道,“又那我先走了。”
和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拜,”林枣阳回,“还有,刚忘了说……”
“我很想你,常乐言。”
他注视着她道。
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偶然遇见点水的蜻蜓,荡起了小小的涟漪。
粱昶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感觉常乐言顿了一下——虽然那时间非常短,几乎微不可察——他看见了她脸上浅浅的笑意。
“……知道了。”
常乐言垂下头道,良久,才挂断了电话。
林枣阳放下手机,看通话界面从眼前消失,又抬眸,望向外面。
他也在看他。
“走吧。”
常乐言轻轻扬起嘴角,同粱昶道。
粱昶引着她往停车处走。
只是很不经意地,在常乐言越过他之时,他停了在原处。
两个互不相识却相互在意的男人,彼此对望着。
终于见面了。
粱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