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皇因何伟大?”
“是因为她建立了格拉默?还是因为她创造了名为铁骑的兵器?”
“又或者是她做出了什么丰功伟绩,让你们铭记于心?”
“”
“是啊。”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对你们这些兵器发号施令,让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踏上战场。”
“这,便是身为领导者的格拉默女皇伟大的原因。”
“毕竟”
“你们只是兵器。”
时间一晃就又过去了数年。
在这些年里,那位被人称作为ar-619的兵器依旧像是往日那般,在格拉默帝国的疆土上奔波,前往着一个接一个的战场。
发现战场,开始介入,集结残部,进行突围,然后
在任务完成后‘失联’一会儿,找条小河,坐在那璀璨耀眼的星空之下享受这份独属于自己的片刻安宁。
这便是身为女皇亲卫队的成员ar-619的‘日常’。
直到今日。
“恭喜你,ar-619。”
依旧是那熟悉的称呼。
“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亲卫队第三小队的队长,成为格拉默铁骑中最为优秀的尖兵。”
同样是火萤v型的亲卫队队长如此说着,同时也没忘了伸手向那一言不发的少年致敬。
和其他亲卫队成员一样。
这个前来为其晋升的队长胸口处同样系着两根与ar-619相同的绶带。
只不过那上面的花纹与挂饰
他所立下的功绩,似乎并不比这位每天都会在战场上奔波的少年更多。
“是。”
沉默半晌过后,少年最终还是伸出了右手,接过了这位队长递来的‘勋章’。
“为了格拉默。”
他如此说着,静待着对方的回应。
“为了女皇陛下!”
与ar-619心中默念的一样。
同为火萤v型的亲卫队队长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这个他早已听过了无数次的回答。
他已经习惯了。
甚至麻木。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来到了619成为亲卫队队长的半年后。
只有近战特化型号才会拥有的武器被他收起。
胸前依旧像是过去那般飘着两根绶带的他就坐在这里,坐在这个远离了战场的悬崖边上。
总是喜欢脱离驾驶舱的少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居然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舱室内没有出去乱跑。
是他转性了吗?
还是
因为他那已经爬到了眼角处的裂痕?
也许都有。
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
那就是他还是像过去那般,依旧喜欢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角落,抬头仰望着这片名为格拉默帝国的星空,久久不语。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每天都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
早在多年以前,对于那时还穿着火萤iv型强袭装甲的他来说还是一种奢侈。
但是现在却成为了他的日常。
谁让他成了那所谓的亲卫队队长呢?
身为队长,是不可以像过去时的那般到处乱跑的。
是的,没错。
除了需要捍卫的荣耀和需要拯救的同胞之外,ar-619的任务又多了一项。
那就是守护自己的‘领地’直到永远。
永远有多远?
或许是ar-619的生命尽头。
又或许
是这个名为‘格拉默帝国’的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
ar-619是个幸运的孩子。
这样的他不需要守护这里直到自己那如同飞蛾般短暂的生命逝去。
什么?你问原因?
很简单。
自然是因为格拉默共和国的内乱
爆发了。
如果是按照回忆录的方式来写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直到内乱真正爆发的那一天起,这个名为‘ar-619’的故事就已经结束了。
生而为兵器的少年来到这个世界,自诞生起就遭受名为‘失熵症’的病痛折磨,在最懵懂的孩童时期就宣誓向女皇效忠,在最‘健康’的时期奔波于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驱逐着‘沙王’塔伊兹育罗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后依旧存在的余孽。
如果内乱没有出现的话,也许他也会像那位名为ar-13的前辈一样死在战场上,就连留下全尸都是一种奢望的那种。
从这个角度来看,ar-619一定更想要后者这类型的生活。
至于原因
自然是因为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也就不需要去直面那名为‘格拉默铁骑的荣耀’这一虚假了。
是的,没错。
直到内战开始的那一天,ar-619也依旧把这所谓的荣耀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不过也对,谁让他是亲卫队的第三队长呢?
但是很遗憾。
与那位在战场上奋战,直至女皇死后、思想钢印不复存在之后才明白格拉默帝国只是谎言的ar-26710不同。
在这虚假的帝国中有着比其更高的地位的少年直面了这场足以毁灭整个格拉默共和国的灾难。
他见证了议会与女皇的交锋,看到了同为亲卫队的同胞向那些恐惧他们的‘人类’举起屠刀的画面。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起,早已成为老兵的少年才终于明白了‘人类’与‘兵器’之间的差距。
就像那时的他所说的、所质问的。
“我们明明都一样,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恐惧?”
“就像是”
“就像是在看那黑压压的虫群一样。”
被称作为第三队长的存在跪在那冰冷的王座之下,俯视着地面,用那颤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