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柴的朱圆圆也是狠狠松了口气,她实在不喜欢换柴时的忙乱,让人头大,好在这些柴够用很久了,所以师父不想听她也没非要说。
回家午睡时,同行的胡叶好奇的问,“为啥非要一次性换这么多柴,又忙又乱,还累得慌,不如指定几个人来送,一次送几捆,轻松好算账。”
“不用,”朱圆圆掩嘴打了个哈欠,“忙的时候顾不上,再说,灶屋存不了多少柴,要是不够用还得临时找人送,那样更麻烦。”
她宁愿累点,多花点时间一次性换好柴,每年最多弄个两三次,能省心些。
胡叶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就,挺有道理的,要是她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姑嫂俩没走几步就得分开,胡叶还有点不舍,“我好像很久没跟你好好说话了。”
朱圆圆被困意笼罩,随口道,“也没多久,就开春后这段时间。”
胡叶可怜巴巴的,“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是嘛!”朱圆圆都过得今夕不知是何夕了,差点拿出手机来翻来日历,好在还有一丝清明,及时收手,“那个啥,我困了,要不等我睡醒再说?”
胡叶无奈答应,“行。”
要装可怜也得有观众才行,小姑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她哪里还能添乱。
两人各回各家后,朱圆圆迷瞪的眼睛忽然恢复正常,皱着小脸暗暗嘀咕,“咋感觉大嫂有向小白花发展的趋势了?是错觉吗?”
最好是错觉,她可不爱跟小白花打交道,不行,回头得找元叔问问是不是有啥情况,比如职场霸凌或孤立。
心里惦记着事,午觉也没睡好,竟然大白天的做了个噩梦,梦里大嫂变成朵比她还高的白莲花,追在她后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被吓醒后,她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厉害啊,竟然还做了个白日梦。”
嘤嘤,忽然生出股罢工躺平的冲动来。
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开春后她已经请了几天假,再请师父估计得炸毛,还得乖乖回去干活。
这天下午是难得的忙碌,很多外出狩猎的兽人跑来上药或买止血粉,就连胡叶这个新手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空找小姑子说话。
忙到太阳快落山时,朱姥爷推着俩崽崽过来了,瞅着头发凌乱的外孙女和大外孙媳妇说,“今天咋弄成这样?丑!”
朱圆圆苦笑,“太忙了,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大家都这个样。”
朱姥爷四下一瞅,顿时乐了,“还真是。”
人多杂乱,他便没多待,推着俩崽崽先行离开了。
原本是想把曾外孙们送回家的,可外孙女和外孙女婿都忙,只能去女儿家溜达,顺便蹭顿晚食。
此时,排在最前头的熊族雄性兽人忍不住插话,“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林子里的变异兽疯了般,见人就扑上来,一波没打完又来了另一波,打到现在还有兽来。”
“不会吧,”朱圆圆想到还没见人影的伴伴,还有阿爹哥哥嫂子们,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别急,”熊族兽人忙道,“来的兽变少也变弱了,那些人很快就能回来。”
朱圆圆闻言轻舒口气,重新露出笑脸,“你哪里受伤了?”
“我的右手,”熊族兽人小心翼翼的举起左手,不是很确定的口吻,“好像断了。”
“你这是左手,”朱圆圆无语,咋还遇上个左右不分的,仔细检查了断骨的情况,确定不是粉碎性骨折,只需要接好就可以,“是断了,我先给你接上,有点疼,可以咬住衣袖。”
“不用,我可是雄性,哪里能怕这点子疼,”熊族雄性满脸坚毅,“小大巫动手吧!”
“噢,”朱圆圆满脸敬佩,“不愧是我们河谷部落的兽人。”
果断出手。
“嗷——”
凄厉的惨叫声冲破屋顶,响彻云霄。
朱圆圆,“……”耳朵嗡嗡的,脑袋也嗡嗡的。
啥情况?
说好的不怕疼呢?
都被变异兽吃了吧!
“闭嘴!”胡音冷声呵斥,“怕疼怎么不把嘴堵上?”
朱圆圆的耳朵好不容易恢复正常,闻言立刻抄起旁边大树叶揉成团,手动帮面前的熊兽人闭嘴。
惨叫声终于停歇,饱受摧残的人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发声,“咋回事,嚎那么大声是想打架吗?”
好家伙,开口就是约架。
“别急,”朱圆圆略微提高了点声音喊道,“他的手得养几个月才能好,想打架的等他伤好再说。”
话落再没人站出来了。
熊族兽人趁机放下报酬悄摸摸离开,唯恐闹出动静来被人注意到。
朱圆圆将装着一大块牛肉的小藤筐放到旁边,转头喊‘下一个’,肃着脸继续给人处理伤口。
等到夜色降临,屋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人才能歇口气。
“好累~”胡叶轻捶腰部,颇有些不可思议,“我就帮忙抓了几副药,连把东西搬进地窖的活都没做,竟然还觉得累。”
朱圆圆见怪不怪,“抓药虽然不用啥大力气,可经常踮脚弯腰,也不是啥轻松活计,大嫂你可得注意,要是吃不消就说。”
孕妇其实不适合多弯腰,所以上午十点多她就以不能耽搁吃饭为由,把人打发去煮午食。
“我没啥事,”胡叶笑道,“大巫只有忙不过来时才会喊我抓药。”
再一个,今天多是用的止血粉和金疮药,很少有抓别的药,弯腰的次数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你心里有数就行,”朱圆圆不再说啥。
大嫂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些啥事,肯定不会头脑发热了到不顾肚子里的崽崽,她这做小姑子没必要干涉过多。
胡音起身出了药房,冲着堂屋里的人说,“让圆圆给你们分肉,拿了肉早点回去吧!轮到今天值班的可以在家吃完晚食再来。”
众人齐声道,“谢谢大巫!”
经过朱圆圆有意识的取舍下,刚才收的诊费并没有全部搬进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