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上将,少爷请你去书房一聚。”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人也慢慢散了。
陶令正准备离开,就被一个小厮叫住。
陶令之前正惊讶于时廷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很有条理,心里稍稍安定,觉得时廷还是可以教好的。
对推他上位的心安定了大半,正准备找时间好好和时廷谈谈,没想到他率先找人来叫自己了。
陶令心中宽慰,觉得时廷也不是这么的无可救药。
陶令到了书房,见时廷正在写字。他凑近一看,还写得很好。
“陶叔,谢谢你对我的维护。”
时廷脸上有些苍白,但神色坚毅道:“我爹去世了,现在时家无依,请陶叔帮帮我。”
陶令心里欣慰,但故意板着脸:“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帮你呢!”
时廷看他:“陶叔与爹感情深厚,他曾多次提起你,说你乃过命的兄弟。”
陶令道:“好好好,我会帮你,不过能做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你自己,你要知道,北地不是所有人都听我的,要让人信服,还得看你自己。”
时廷点头:“我知道的,您能帮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陶令欣慰点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问他:“对了,你是怎么回事,看着很虚弱。”
陶令跟随时霄在外近两个月,并不知道这几天时廷身上发生的事。
时廷笑道:“之前因为一个戏子,与别人起了争执,被他开枪打伤了。”
陶令瞪眼,突然觉得时廷好像又不那么靠谱了。
为了戏子起争执,丢人,还被打伤了,更丢人。
只是,他眼神危险,问他“是谁干的。”虽然对小辈的不争气而生气,可时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踩一脚的。更何况,还动了真家伙,这是要时廷的命啊!
时廷知道这些事他不说陶令早晚也会知道,还是他亲口说好一点。
他道:“是秦家,不过陶叔不用管,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陶令见他这样说,也同意了,想要成大事,是得好好磨练磨练。
不过也不能放任这小子纨绔下去了。他又劝了一句:“时廷,你终日往那些地方跑,终究不好,只会闹笑话。那戏子看样子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你……”
时廷点头:“我知道的陶叔,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他了。”
“陶叔,我父亲被暗害一事有些蹊跷。
爹身边一定出了内奸。爹去世,南地和西南定会乘机发难,现在,我们得尽快抓出内奸”看到陶令神色动容,时廷再接再厉。
“时廷,你既然叫我一声叔,你就是我的亲侄儿,你们时家的事,我一定会帮忙。”
……
“奶奶,母亲,太晚了,您们的身体要紧,快回去休息吧,灵堂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看着越加黑沉的天色和面色惨白的两个女人,时廷劝道。
“廷儿,我娘命怎么这么苦啊,你爹走了,娘该怎么办啊!”大夫人眼泪不住地流。
“娘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
听了这话,大夫人伏在时廷肩上,哭得更伤心了。
“主人,她更难过了呢?”
“小糖,你不懂,这泪水可不止是因为伤心难过。”大夫人对时霄,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可要说感情有多深,也不见得。
后院这么多女人可摆在那呢
更多的不过是骤然丧夫,儿子看起来又实在不靠谱,不知道怎么撑起这个家罢了。
乱世生存艰难,女人只会过得更加艰难。
“好了,别这么一副模样,快回去休息吧,你要是也垮了,让时廷怎么办。”一旁摆弄着佛珠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此时终于开口了。
又转过来面对时廷道:“时廷,你爹去了,现在时家就只剩你一个男丁了,你一定不能像之前那样无所事事,时家的未来,靠你啊。”老太太神色悲切,看起来十分忧虑。
“奶奶放心,之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几个月来,北地经历了几次重大变动,先是时霄遇刺身亡,其次是南地大帅带来的人在时霄的葬礼闹事。
结果被时廷突然发难,一枪给崩了,最后不知道怎么谈的,南地大帅没有捞到一点好处,葬礼结束后悻悻而归。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参加葬礼的人也不敢往外传。
真正众人所知的是时廷接任北地少帅,同时接管了陶令手下所有的兵马。
时廷的大名,在北地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陶令竟然支持时廷胡来到了这种地步。
正当北地人心慌慌,南地和西南军阀虎视眈眈时。
时廷却迅速稳定了局势 ,减轻领地赋税徭役,征练新兵裁减一些老兵,颁布一系列新的条令。
一切井井有条,北地不仅没有乱,反而很快稳定住了局势,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南地,大帅府内。
姚大帅大发雷霆,“妈的,那时廷小儿,实在是可恶。”
想他姚荣,纵马横刀几十载,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一份气,还是一个黄毛小儿给他的。
他的下属,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被人一枪给崩了。真是气煞他也。
“大帅,时廷一点也不像传闻那样,那日他如此果决,一看就是个狠辣的人物。
又这么短时间里稳定住了北地局势,可见他也不乏谋略。
大帅,我们是被时霄老儿和他那狼崽子给骗了。”姚荣的智囊副将刘亚坤在一旁沉思。
“呵,还好让人把时霄给做了,谁知道他们放出谣言混淆视听是为了图谋什么。
对了,那个人没有暴露吧,实在不行,就把时廷也给解决了。”姚荣突然想到什么,问。
“还没有暴露,但我觉得时廷肯定会怀疑他的。
“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对了,大帅,吴文杰上次好像被时廷吓坏了,回了西南大帅府后就闭门不出,前段时间派人去交接,他竟然不答应再和我们一起攻打北地了。”刘亚坤有些忧心。
“那软脚虾,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