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
“但朕还是没有动他,只是将大将军韩三武调去了东北边境,以防大荒国的来犯。”
“如此明确的信号,他竟然看不明白!”
“实在是太愚蠢!”
“朕这大半年来已病入膏肓,一日不如一日,卧病在床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他恐怕认为自己已坐稳了这皇帝的龙位,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付老四身上”
赵允之失望的摇了摇头,“本末倒置!”
“他是君,老四是臣。”
“他若是有御下之能,有治国之道他本应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朝政之上,本应该去面对禅宗的问题。”
“不就是东西两大禅院合二为一了么?”
“那些秃驴以前又不是没有杀过,再杀一次,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哪有那么多的破事?”
“又想当皇帝,又想做好人,还想得个好名声想的太多,往往得到的就越少。”
“作为一国之君,优柔寡断是最大的忌讳!”
“既称之为孤,就算是兄弟,杀之又何妨?”
“可他却偏偏又不敢对老四动手。”
“实在无用!”
赵朵儿心里剧震,父皇给她说这席话已将父皇的心里表露无遗,但她认为父皇这些话是对的。
禅宗竟然想要左右皇室传承,她此前去面见越皇的时候就说过此事。
她的提议也是剿灭禅宗,至少也要削弱禅宗的力量,让禅宗知道它存在的身份。
国教,当为国而生,却不是霍乱朝纲。
其中当然有着各种原因也有着各种势力的交错,而今的禅宗与庙堂之间的牵扯已如一团乱麻。
既如此,赵朵儿向她的父皇提议便是快刀斩乱麻!
“你当会疑惑于朕既然知道这些利弊,为何朕并没有这样去做。”
赵朵儿确实想不明白。
父皇虽然病重,可他依旧是越国的皇帝!
他的虎威依旧在!
这年余他看似什么都没有再管,可以赵朵儿对父皇的认知,她坚信父皇一直在看着,或许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
她给赵允之斟了一杯茶,恭敬的递了过去:“其中自然有父皇的道理。”
赵允之接过茶盏,沉吟片刻,并没有说他究竟有什么道理。
他望向了天上的那轮圆月,忽的说道:
“明日中秋。”
“你明日代为父去请师旷、封刀、简冼还有仲孙谋于长春宫赴宴!”
赵朵儿拎着茶壶的手顿时一僵,因为这四人的身份在越国极为超然。
其中,师旷和封刀二人皆为越国皇室供奉,皆是大宗师!
而简冼和仲孙谋却是越国左右二相!
莫非父皇要在明夜肃整朝纲?
但让自己去请这四人这不应该是太子殿下去做的事么?
父皇对太子殿下不满若是易储那么接下来当是对禅宗动手了。
赵允之呷了一口茶,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就这样决定了。”
“为父知道你喜欢李辰安,可他毕竟已死了。”
“不要停留在过去,你你应该看向前方。”
“走了,明夜你不用来长春宫,你去陪陪你的母妃,看看你的弟弟。”
“老六赵伦年已十五岁了,韦老夫子说他的学业尚好,品性极佳你转告为父一句话给他。”
赵朵儿心里泛起了滔天巨浪,老六赵伦,是她的亲弟弟!
她起身,躬身一礼:“请父皇讲来。”
赵允之又望向了天上的那轮圆月:“李辰安十七岁可为摄政王,故而治国不在年岁,而在乎于心!”
赵朵儿咽了一口唾沫:“儿臣遵命!”
赵允之抬步而行,又丢给了赵朵儿三句话:
“告诉伦儿,为皇者,当堂堂正正!”
“为孤者任何情感都必须放下!”
“唯有心如铁,存公正,方能驾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