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都督府。
被封为北伐主帅的蓝玉正要去蓝家庄通知朱雄英,朱元璋定下的那场军演。
结果,就见外面一群老家伙在那鬼鬼祟祟地探头看着。
蓝玉没去理这些人,径直绕过了这些人就要走。
结果面前的路又被这帮人给挡住了。
蓝玉“啧”一声,抬头看着这群没事干的老家伙问道:“干啥呢?没看咱有事要忙啊!”
傅友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下手,期期艾艾道:“蓝玉,你这要去传令?”
蓝玉晃了下手中的军令,点头道:“是啊。”
“是去蓝家庄吗?”
“对。”
“那啥,我看你这公务这么多,不如我帮你去传令,这北伐之事可得你劳累啊。”
这番话落地,和傅友德一起来的人纷纷忍不了了。
“傅友德你咋那好意思说啊?当那点小心思咱们不知道呢?!”
“我也想去呢,我家那臭小子跟我大吵了一架走的,我总得去看看才能安心啊!”
“我家那小子也是!”
“……”
傅友德被说得脸上讪笑几声,“那大家一起去。”
这时,蓝玉小声说了一句,“诸位,我也不是很忙……”
刚说完,就见方才还和善无比的老兄弟们一个个都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蓝玉当即识趣地说道:“那个,我确实还有些事,这军令就劳烦诸位替我送一下吧。”
闻言,众人才重新笑了出来,拿过军令,一个个志得意满地骑马上了路。
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传令阵容最豪华的一次了。
因为里面的人最低也是个伯爵。
即将抵达蓝家庄的路上,一行人骑马而过,傅友德微微眯着眼,见到前方竟是有一辆马车。
对方想来也是见到了傅友德他们,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吁!”
傅友德等人勒紧缰绳,打量着那辆马车。
下一刻,就见车厢内钻出一道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
江齐昌下了马车就对着傅友德一顿训斥,“颖国公,老臣真没想到您竟如此溺爱儿孙!”
“还有诸位,难道公务不忙吗?竟是为了家中小辈,国公侯爵都跑来这蓝家庄了!”
“真是胡闹!”
傅友德被骂的低下了头,随即又梗着脖子道:“咱是有正事的!传军令难道不重要吗?”
这话说出来,饶是傅友德再厚脸皮都觉得心虚。
江齐昌将在场众人都扫了一遍,轻哼道:“什么军令这么重要要诸位来送?两个国公,六个侯爵,还有八个伯爵!”
“多大的阵仗啊!我大明平定西南可也就去了西平侯三人。”
傅友德身后那些淮西武将们一个个被训得面红耳赤,臊的不行。
傅友德转过头看着其余人道:“兄弟们,不如,你们先回吧,这回就由我来送。”
这群人里,就属傅友德德高望重,他说的话众人不好不听,却也是牢骚不断。
“哪有那么多公务?别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咱出来一会儿都不行?”
“就是!”
“等会儿……江大人,你似乎也不该出现在这吧?”
这句话一出,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瞬间将目光落在了江齐昌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齐昌那张苍老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尴尬。
傅友德不解地开口问道:“江大人,莫非,督察院也有命令要交代给蓝家庄?”
江齐昌轻咳一声,一脸的正义凛然,旋即飞快地钻进了车厢,“快走!”
车夫一听,扬起鞭子就甩在了马身上,马车“噌”的一下就跑远了。
“哼,老夫和你们可不一样,我是去给煜儿送护膝的,如今天气冷下来了,冻着煜儿可怎么好?”
看着扬起一阵阵尘土的马车背影,傅友德等人纷纷被震在原地,随即面露恼怒之色。
“江齐昌这个老不要脸的!实在无耻!”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孩子他娘准备的鞋垫没带过来。”
“好了!快走吧,再耽搁一会儿,老江头都进庄子了!”
“驾——”
一行人再度打马而过,结果到了庄子外面。
傅友德觉得他们这些武将实在是太单纯了,论起玩心眼子真是玩不过那些文官。
好嘛,那些文臣早就到了,一个个扒在围墙外瞅呢。
光是他认识的大臣,墙上面就爬了三。
六部侍郎更是一个没落,都在这呢。
傅友德眼角抽了抽,扯着嘴角打了个招呼,“诸位,在这干嘛呢?”
一群文官们脸上都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国公爷,您也在啊。”
“咱是来传令的,诸位又是为了何事啊?”
傅友德挺直腰板看着这些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也有你们在咱手底下吃瘪的一天!
文官们对视一眼,俱是回答:“臣等自是也有正事。”
傅友德用一副“要不要脸”的眼神看着他们,“刘兴,咱可记得你是上林苑的人?你能来这能有正事?”
“国公爷,上林苑今早丢了一只小鹿,有人见到它跑进了蓝家庄,臣正是为了抓鹿来的。”
傅友德深吸一口气,很好,还是你们文官更不要脸一点,老子甘拜下风。
……
训练场。
朱雄英一转头就见到围墙上趴着的那些身影,不禁皱了皱眉,“暂停训练,集合!”
朱雄英命令一下,原本分散的队形立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方阵。
朱雄英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喇叭,喊话道:“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把外面那些人都给我劝走,哪家的人没劝走,军法处置!”
“是!”
底下人喊得呼声震天,气势很是恢弘。
随即方阵便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