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抢朝廷的赈灾粮!这是要造反不成?”
“郭将军呢?我不是派他去运粮食的吗?他没有将那些反贼拿下?”
冯向奎气急败坏地吼道。
“大人,郭潇将军叛变了,他竟然在帮助贼人在分粮食。”
冯向奎一听,怒发冲冠,他唰地一声拔出佩剑,大喊道:“召集所有的守城士兵,跟我一起去捉拿反贼!”
“大人,城里的守军只听郭潇的号令,不听你的!”
那士兵老老实实地说出事实。
冯向奎更气了,他咬着牙发狠道:“该死的郭潇,竟然敢枉顾军令。看我今日不将你拿下。去,拿着我的令牌,到山里去将那支军队给我调出来!”
“今日,就让郭潇的血来祭奠我精兵的大旗!”
那士兵一听,就知道太守这是要亮出底牌了。
冯向奎从抽屉里拿出军令,丢给那士兵,那士兵虽然官职不高,却是自小就跟着他,是他的心腹。
那士兵揣起他的军令,迅速地出了门。
可是,他并没有如冯向奎所料,去山里调遣兵马,而是将军令偷偷给了一个身形酷似楚云帆的人。
那人正是楚云帆的替身皓月。
皓月将军令拿在手中,看了几眼,冷冷地对那人道:“你干的不错!可惜,我最讨厌背主求荣的人!”
说吧,皓月抽出软剑,将那人一剑就给抹了脖子。
皓月没有去找楚云帆,也没有去山里调遣兵马,而是翻身上马,朝着京都的方向奔去。
楚云帆骑着千里马,很快就来到太守府的府前。
守门的人想要拦住他,他却直接策马越过那人的头顶,直奔正厅而去。
楚云帆的身后,立即跟着一群下人,吵吵嚷嚷地想要拦住他。
可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接近他。
楚云帆长驱直入,来到正厅门口。
正好碰到了要出门去粮仓的冯向奎。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太守府上撒野!”
楚云帆冷声道:“晋南太守冯向奎听令!”
楚云帆的声音里满是威压,加上他那通体黝黑的骏马,脸上的鬼面具,此时,冯向奎终于反应过来他是谁。
冯向奎的腿一软,立即跪在地上,谄媚地赔笑:“不知靖王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望靖王恕罪!”
楚云帆懒得跟他客气,直接下令:“去给本王取十斤香油来!”
冯向奎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瘟神一般的靖王,为何千里迢迢地跑到他的地盘上,跟他要香油?
他虽然不理解,却不敢怠慢,“快,去给王爷取上等的香油来!”
立即就有管家跑去厨房取专供太守食用的香油去。
很快,管家就抱着一个油坛子跑来。楚云帆用马鞭将坛子一卷,香油坛子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驾!”
楚云帆策马又急奔了出去。
冯向奎见风一样来去的靖王不见了踪影,让人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幽深地道:“这瘟神,无事不登三宝殿,很有可能是冲着赈灾的粮食或者私兵来到。去看看,他超哪个方向去了?”
管家也是极其醒目之人,立马亲自去门口看楚云帆的动静。
可惜楚云帆的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判断不出他的来路和去向。
“我们速去粮仓。无论如何,赈灾粮都不能出事!”
冯向奎转身回了内室,他要将他那套华丽的战甲穿上,去对付那些有眼无珠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
安凌儿寸步不离地守着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为他扎上几针,缓解他的痛苦。
清风一会儿帮忙发粮,一会儿帮忙照顾孩子,甚是忙碌。
所有人的心都像是在被油煎一般,十分难熬,感觉每一刻都像是过了一辈子一般长。
好在,楚云帆并未让他们等太久。
清风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蹄声,就知道楚云帆已经回来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他激动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话音刚落,楚云帆已经翻身下马,来到安凌儿的面前。
“香油!”楚云帆将坛子递给安凌儿,语气虽然淡定,但是他的目光中却含着一丝焦急,希望他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这孩子还能有救。
徐凤和郭潇见到楚云帆回来,也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围了过来。
“王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孩子有您相救,定然能活下去。”郭潇忍不住感叹。
“王爷,王妃,你们要是能将这孩子救回来,以后我要给你们二位立长生牌位!”徐凤也忍不住激动地许诺。
安凌儿可没空跟他们说话,她麻利地接过楚云帆递过来的香油罐子,将孩子的嘴巴捏开,将香油缓缓地倒入孩子的嘴里。
香油丝滑,味道又极其诱人,尤其对早已经饿疯了的孩子来说。
他无意识地吞咽起来。
等到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安凌儿将罐子放下,用银针在孩子的身上扎起来。
几针落下,那孩子“哇”地一声开始疯狂呕吐。
混合着香油气味的粮食一团一团地从孩子的嘴里吐出来,孩子的肚子肉眼可见地迅速小了下去。
等到孩子吐完,他的眼睛不再涣散,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哇”
“我的粮食,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那孩子清醒后,开始拼命哭诉,他的脸上满是心疼,挣扎着就想爬下去捡他吐出来的粮食。
“住手!”
安凌儿严肃地制止了他,她将他一把拉到石头上,认真地教训起来。
“粮食分给你,又不是让你一顿吃完的。你这样做,不仅活不下去,还白白浪费了这些粮食。”
“你不知道,我爹娘、哥哥姐姐们都是活活饿死的,他们死的时候,连一点粮食都没吃到。我不想跟他们一样被饿死。那怕被撑死,也比饿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