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看着我,言辞恳切,好似真的多关心我似的。
我沉默地点了头,转身离开。
陈兰芬见我走了,连忙也跟上来,嘴里还是在嘀咕:“这小贱人,要是如庭没来,我今天铁定叫她”
“姨妈,”我打断她,有些无力地开口:“白晓是在我和沈如庭离婚之后才跟他在一起的。
“今天白晓没受伤,所以沈如庭没跟你计较。下次你好自为之。”
闻言,陈兰芬有些不满,“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今天这不也是想帮你吗?”
“你当初好不容易才嫁进沈家,这才多久,就被那小贱人给截胡了,我能不着急吗”
我淡声道:“你究竟是着急我的事,还是着急钱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闻言,陈兰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理会她,加快脚步走到路边,直接打车去了附近的诊所。
后视镜里,陈兰芬踹了一脚路边的花坛,嘴里似乎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我疲惫地闭上眼,没有去看她。
玫瑰花丛虽然有刺,但好在秋天穿得多,我身上基本没受什么伤,就只是侧脸和手上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帮我看诊的是个实习医生,小姑娘年纪轻也外向,一边给我处理脸上的伤一边就跟我聊了起来。
“阮小姐,你这脸长这么好看,怎么也好好护着,这要是留疤了多不好。
“好在我医术高超,用了我的药保准你不留疤”
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说着,药抹到伤口上有些疼,我疼得额头冒汗,就没接她的话。
许是看出我不舒服,小姑娘也不说话了,手上动作也轻了许多。
上完药,医生又给我开了些消炎祛疤的药,就让我回去了。
这家诊所距我住的公寓不算远,我也就没打车,而是慢吞吞地走了十五分钟。
回到公寓大楼,刚打开公寓的门,我身后的那道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如庭,你看,我就说外面有动静吧,果然是阮姐姐回来了。”
我回头,系着围裙的白晓就出现在我眼前。
她身后,沈如庭穿着黑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两颗,依稀能见些锁骨。
喉结凸出性感,禁欲又清冷。
白晓和沈如庭说完,就走过来拉我的手,“阮姐姐,今天你为了保护我受了伤,我专门买了排骨回来炖汤,还做了几道小菜,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不知白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抓住我的正好是我之前受伤的那只手。
我被她拉得有些疼,下意识甩开她的手。
而白晓似乎是没站稳,被我这么一甩,就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我心头一跳,正要去拉她,就见沈如庭走到白晓身后,稳稳地将她接住。
男人身量极高,将身材娇小的女人护在怀里,画面十分唯美养眼。
我伸出去拉人的手停在空中,默默地收了回来。
沈如庭扶着白晓的肩膀,垂眸看她,“没事吧?”
白晓摇摇头,“没事。”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如庭你可别生阮姐姐的气,她刚才也不是故意甩开我的。”
原本沈如庭并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听了她这话反而看向我,眸光有几分冷,“今天让你姨妈过来闹还不够,你也想再闹一次?”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我在闹的。
我一个病号,力气还没大到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成年女性甩出去的地步。
我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我刚才只是想把手抽回来,是她自己没站稳。”
沈如庭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我的那双黑眸依旧沉寂冰冷。
白晓适时出来打圆场:“如庭,没事的,反正我也没摔伤。我们先让阮姐姐过来吃饭吧,不然饭菜要凉了。”
说着,她就把目光移向我,“阮姐姐,我和如庭刚把饭菜做好,你进来一起吃吧。”
白晓说今晚的饭菜是她和沈如庭一起做的。
我视线落在沈如庭挽起的袖口上,有几秒的失神。
沈如庭有洁癖,以前从来都不进厨房。
他总说厨房油烟重,衣服染上了味儿不好洗。
我和他一起生活的这两年,每次做饭我都是一个人,他连一盘菜都没帮我端过。
现在不仅会帮白晓端菜了,还会进厨房帮白晓一起烧菜。
“不用了。”我哑声开口,“我朋友给我点了外卖,我在家吃就好。”
白晓明知故问:“你说的这个朋友,是顾先生吗?”
“嗯。”
白晓故作惊讶,“顾先生对你真好,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我觉得顾先生和你还挺般配的呢。”
听着她的茶言茶语,我不冷不热地开口:“可是你男朋友说我和他不般配。”
闻言,白晓脸色微微一变。
我以前跟沈如庭有过一段,别人说我和顾知州不般配可以,但这话从沈如庭嘴里说出来就容易让人误会了。
我没理会自己这番话给这对情侣造成了怎样的误会,转身进门。
刚在沙发上坐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拿起看了眼,意外看到了纪云舒的名字。
我没有接,而是看着电话响够了时间自动挂断,然后把纪云舒拉进了黑名单。
光是应付沈如庭和白晓就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精力,我不想都已经离婚了还要为了纪云舒这个前婆婆随时待命。
刚把纪云舒的号码拉进黑名单,陈兰芬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清殊,你伤处理得怎么样了?还疼吗?”
陈兰芬素来心直口快不会演戏,连关心的话都显得有几分敷衍。
我道:“有事直接说。”
闻言,陈兰芬也不跟我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道:“清殊,你姨父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再给我们八十万,我们把欠人家的钱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