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她望着杏儿展示给他们的那株玉白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现在侯府已然是没落,又被不要脸的亲戚分走了一半家产。
尽管以前侯府在京都可是富得流油,家产遍布。
可经此一事之后,必然已经遭受重创。
而这两个孩子还要靠着侯府余下的钱财生存,已然是十分不易,现在就为了和他们的乔迁之喜,准备了这一株价值连城的玉白菜。
“鸢儿,这礼物干娘不能收。”
辛夫人于心不忍。
白将军也站起来推脱道:“侯府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白熠也从刚刚被打的疼痛中缓解过来,站起来打圆场道:“是啊,爹娘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把这株白菜拿回去吧。”
“今日来登门拜访,恰逢将军府乔迁。得幸伯父伯母宴请,这株玉白菜是侯府的一份心意,还请将军府收下。”
师鸢对杏儿使了个眼色,杏儿就将盒子合上,然后塞到辛夫人怀中。
师鸢刚刚说的这番话。
是侯府对于将军府而言,送的东西。并不是他们以自己的名义送给白叙和辛夫人的东西。
他们代表的是侯府,若是外面的那些显贵知道了侯府被宴请而不送礼的话,会被嘲笑侯府没有礼数。
而且,师砚宁与师忱打赌约定了5年之约,期间他必须像一个端方君子的模样,不能让人抓住一点把柄。
见师鸢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辛夫人和白将军也不好推脱,于是就叫下人接了这个贵重的礼物。
“快来,别光站在那里了。今日厨房做了汤圆,这元宵节就该吃些汤圆,代表来年一年都团团圆圆的。”
辛夫人那师鸢和师砚宁坐下。
白熠为他们两个各盛了一碗汤圆放到面前。
两碗汤圆皆是六个为一碗,代表六六大顺,来年一切顺利。
“快尝尝,这是我母亲忙活了许久才做的。她手艺极好,就是很难亲自下厨。今日你们算是有口福了。”
白熠笑得灿烂,还借机吹了一波他娘的彩虹屁,哄得辛夫人是眉开眼笑的。
“杏儿,把准备的东西拿上来。”师鸢对杏儿招了招手。
杏儿懂事地将食盒拿过来放到桌上,然后摆出食盒里的八珍糕。
“这是昨夜带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品尝,今日带来与伯父伯母一同赏味!”师鸢说。
这次的八珍糕,就是以她自己的心意带过来的,所以没带侯府,也没带将军府这几个字。
“这八珍糕是福祥酒楼的八珍糕吗!”白熠看起来有些激动。
差点又挨了辛夫人一顿打。
“能不能稳重点?都多少岁的人了?”辛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
“学学人家砚宁!”辛夫人看着师砚宁笑了笑。
师砚宁就是她理想中的儿子的模样,只是师砚宁身上总是让她感觉到一股隔绝万物的气息。
因此,辛夫人虽然喜爱,但对师砚宁并没有对师鸢那么热络。
“娘,这个糕很难买的。每日限量,提前预定的人都排到下个月了,我想吃很久了。”
“还是阿鸢有本事,居然能抢到这个。”
白熠迫不及待抓了一个八珍糕往嘴里塞,然后一脸享受地细细品味。
“那福祥酒楼本就是侯府的产业,阿鸢能买到很正常。”辛夫人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解释道。
什么!他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新闻了!
他最开始到侯府时,看见侯府的这些丫鬟那已经硬到可以砸核桃的糕点给师鸢吃时,他还以为侯府没钱了。
结果,他的母亲现在告诉他,全京都最大最出名的酒楼,福祥酒楼,居然是侯府的产业!
白熠的表情一瞬间僵化,冷静后又继续品着糕点。
果然有句古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将军好客地招呼着师砚宁和师鸢,让他们快些吃汤圆。
师砚宁与师鸢客气点头,然后开始冻碗里的汤圆。
师鸢低头用汤勺盛了一颗饱满可爱的汤圆,优雅的掩面放在嘴里,轻轻咬上一口。
一股玫瑰香味沁人心脾,带着玫瑰花瓣汁水的味道,一起进入她的食道,温暖她的胃部。
这味道,和师鸢母亲做的汤圆味道真是一模一样。
以前的她每年都能吃到这样的汤圆。
因为师鸢吃不惯芝麻和花生馅的,但是每到元宵节又不得不吃汤圆,所以师鸢母亲为了迎合她那刁钻的口味,特意做了玫瑰汤圆。
要做玫瑰汤圆,这就意味着每到夏季的时候就得把玫瑰采摘出来,然后晾晒经过工艺保存在那里。
等到元宵节开始做汤圆,才能把储存的食材拿出。
这么麻烦的事,她母亲坚持了好些年。
他刚刚第一口尝到这个汤圆味道的时候,就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不过她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元宵节,应该喜气洋洋的过。
况且还是在别人家中,更不能就这样哭出来。
“这是……玫瑰馅儿的?”
师鸢转头看向辛夫人,手中持着的汤匙还在抖动,她眼里亮晶晶的,有被泪水泡过的痕迹。
“对,这个玫瑰汤圆做起来特别麻烦。全天下可能只有我和你母亲会做。”
辛夫人笑着解释,不过转头看见师鸢那微妙的表情,似乎立刻懂了什么。
这玫瑰汤圆是之前他看着师鸢娘采摘玫瑰的时候,特地问来学着的。
似乎就是为了做给师鸢吃,才会又耗时又耗力,也不嫌麻烦。
“我……”
师鸢放下碗和汤匙,嘴皮已经开始被情绪控制地打架。
她在疯狂忍耐自己不哭出来,许久才憋出来一句“真好吃”。
辛夫人看着她这